今日便是三年一度的云若寺祭天之日,大寒百姓虽并不皆是迷信之人,但却唯对祭天之举极为重视。人人皆是心中悸动,翘首以待。再加上传有将在举行祭天之后公诸先皇遗诏之闻,心中便更是沸腾不已。以致许多百姓较往年更早的来到了云若寺外静候,以免错过可以见证新皇继位目睹圣颜的机会...
而较之民间,据说皇宫对此次祭天也是无丝毫怠慢。甚至此次祭天大典乃太子殿下亲手着手操办,是以,由可见得皇宫对其重视性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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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欣睡意朦胧中被人抱上马车,奋力仅存的一丝警惕待感觉到熟悉的怀抱和气息时荡然无存,犹若无骨般懒洋洋的躺在舒适的怀抱里。但无奈马车的颠簸还是扰了她想要补觉的美好念想,极不情愿的睁开若千斤重的眼皮,闷闷的声音含了丝慵懒道:“为什么祭天一定要去寺庙举行?在宫里不是更方便吗?”
若奕早便知道怀里的人儿已经没了睡意,只是执拗的不愿睁开眼睛。听闻安雨欣借闷闷的声音无声的控诉着埋怨,心下不由好笑。轻柔着将她扶坐起倚在自己肩上,有些啼笑皆非道:“方便?我看是你更方便你多睡会吧!”
安雨欣闻言面上丝毫没有被人一语戳穿心思的窘迫,撇了撇嘴道:“我本就是嗜睡成性,那又如何?”
只怨先前的日子太过辛苦忙碌,以致活了好些年都没能舒舒服服、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如今难得摊上这等奢华的生活,当然要将先前没能睡足的觉慢慢补齐了。
若奕握住安雨欣的手,眸光含着宠溺的温柔,“不如何...如若可以。我倒希望你可以这般倚靠在我怀里一辈子...”
安雨欣心中无限温软,面上却佯作嗔怪的模样,用脑袋顶了下若奕的肩。带有威胁道:“我当然要靠在你怀里一辈子,你也休想让其他女人享受我的专属权利。不然...哼哼...”说完。还抬起拳头挥了挥...
若奕苦笑着将安雨欣另一只不安分的手也握在手中,轻叹了口气,沉声道:“家有悍妻,为夫岂敢...”
“好啊你,你竟说我凶悍。”安雨欣坐起身子,作势捋了捋衣袖,面露恶煞道:“那我今日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真的凶悍...”语落。猛地站起身来,因太过入戏,一时间竟忘却了此时身在马车上。于是乎,在脑袋与马车顶棚来了次亲密接触后。紧接着响起一记闷响与一阵痛呼...
安雨欣一张小脸痛的五官几乎拧在了一起,还不忘忿怒的瞪着身旁忍俊不禁的若奕,咬着牙恨恨道:“你若是敢笑,我便把你从马车上扔下去。”
犹还记得当日被一脚踹下床时的情形,虽自知安雨欣只是一时气话,但也不排除会有万一之时。若奕极识时务的立即敛去笑意,柔声道:“好。我不笑。”说着眸光担忧的看了看她的额头,“你先坐下,我帮你揉揉。要是起肿或者淤青的话,可就不好了。”
语落,安雨欣沉怒着脸色坐了下来。虽然她很想一掌挥掉若奕朝自己伸过来的手,但一想云若寺已经快到了,待会总不能额上带个包见人吧。岂不是太有损颜面...是以,只好不情不愿的闭上眼,任若奕带着温热的手掌覆在额上...
感觉到掌心传来的一股力,安雨欣再次感叹有武功就是好。想飞就飞,想教训人就教训人。磕了碰了还能用内力消散淤青。啧啧...可惜啊可惜,人家练武都是从儿时抓起。现在学也是为时已晚了...
渐渐的感觉额上的痛楚在减轻,安雨欣的脸上的薄怒也随之散去。像是想到了什么。闭着的眼睛动了动,忍不住问道:“你当日是如何打发那些大人的?”
打发?若奕挑了挑眉,她倒还想着好奇那日议事殿之事。将摊子扔给自己后无事人一般甩甩袖子走了,便再没提及过,他还以为她都全然抛之脑后了呢...
半晌后,马车内沉寂无声。如若不是额上的温度犹在,安雨欣都要以为她此时是在对空气说话了。“那个...我知道我当日那么做,是有点不太合适。不过那些大人一会顾虑这个,一会担忧那个...我不也是没办法了么...”
“既然你当日将烂摊子扔给了我,便不要再问及此事了。”若奕说着,加重了些手上的内力。“还有半刻便到达云若寺,你若不想这副模样见人,就乖巧本分些。”
突然加重的力道让安雨欣感到有些不适,却只得在心中腹诽。小气鬼,不问就不问...
正值安雨欣再次意识渐渐朦胧,快要昏昏入睡时,马车止了颠簸。随后传来的是卓青禀报的声音,“殿下,雨欣姑娘,云若寺到了。”
终于到了,安雨欣懒懒的伸了伸懒腰。若是再不到的话,估计她都该睡着了。
若奕掀开帘幔率先下了马车,安雨欣摸了摸额头,惊奇的感叹了下,也随之下了马车。
顾及到她的身子受不住太大的颠簸,他们二人的马车速度是最为缓慢的。此时,走在先前的几辆马车都已经到达有一会儿了。
安雨欣环视了眼此次同行前来祭天的人,因是大典,太后、皇后自是要在。皇子公主们也是一个也未落下,凡是在朝中有些地位的臣子等也都重装参与。
点头回了若晗和上官澈的招呼后,安雨欣目光落在太后与皇后身侧的位置。依是妖娆的红衣,妩媚的容姿...慕容丽莎,她也来了...
慕容丽莎此时也正好看向两人的方向,与安雨欣的目光对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