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奕轻咳一声,引来安雨欣的又一记怒瞪后,淡淡道:“你不用找了,这里是书房,不会有镜子]”
安雨欣冷哼一声,径自走到桌前倒了杯水,然后打开窗户借由光线撒到茶水的面,以此作镜...
不料,入眼的却并不是想象中的惨不忍睹,或者凌乱不已的墨迹。安雨欣对水面上映出的容颜眨了眨眼睛,有些怔怔茫然的抬手抚上自己的脸庞,摸了摸额头。
以水面的反照为镜虽比不得真的镜子,但映出的容颜却无疑也是清晰的。此时杯口般大的水面,呈着安雨欣被缩小了数倍的脸。清丽佳绝的面容,晶莹纯净的眸子,以及额上眉心处一朵栩栩如生的玉兰花...
虽仅是简单勾勒的几笔,但却不难看得出画的人在画之时的仔细。似是每一笔都很小心,也恰巧将玉兰花的神韵一一勾画出。
若奕看着安雨欣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浅温软的笑意,眸光清雅柔和,饱含着对眸中人儿的温柔宠溺。
玉兰花虽不妖娆,却艳丽。有勾人心魄的素装淡裹、晶莹皎洁,却又是亭亭玉立、简单而又纯粹的花儿,它有着玉一般的质地和高雅。它高高的绽放在枝头上,没有绿叶,只是一朵朵白的有些清透的花瓣,在春阳下却是如此的轻盈而又美好。
正如,他心中的人儿...衣袂如雪,气若幽兰,靥比花娇,一颦一笑总是可以轻易的牵动着他的心...
安雨欣此时从自我欣赏中走出,转过身便看到若奕柔情脉脉,让人炫目的笑颜。安雨欣挑了挑眉。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若奕身旁,一手搭在若奕肩上,一手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庞。侃侃而谈道:
“所谓美人儿,应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如今来看。我也算占了好几样了。”
置于某人的自恋,若奕只做摇头一笑,不着痕迹的一侧肩,转而整理起面前已批阅完的奏章,以致肩上覆着的手扑了空。
安雨欣撇嘴嗤了一声,不悦的喃喃道:“什么态度!”
若奕把整理好的奏章放置好,将身旁闷闷不乐的人儿拥入怀中,笑颜暖暖。眼波柔柔道:“是,就算你一样也不占,在我眼里,也是芙蓉花貌,倾城之姿。”
安雨欣闻言眸光仿似星光闪动,随即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颇有一种说不出的邪魅、道不尽的风韵之姿...
若奕心湖中本就微微漾起圈圈涟漪,置于安雨欣此时少有的娇媚之姿,更是眸光一紧,对准怀里人儿的唇便要落下。
安雨欣眸光一转。躲过若奕倾过来的唇,俏皮一笑。殊不知此举只会恰巧撩拨起某人蠢蠢欲动的心弦...
正当某只快化成狼欲再倾身之时,安雨欣却突然伸出玉指勾起若奕的下颌。不怀好意道:“若说倾城之姿,在下哪里及得上美人儿半分?”说着,笑的fēng_liú的抚上若奕的脸庞,手指在如玉般润泽温滑的肌肤上流转,“能将这般瑰姿艳丽、天香国艳的美人儿据为己有,实是荣幸。不如...美人儿今日就从了我吧!如何?”
若奕面上佯作一副美人儿娇羞模样,水色潋滟的眸光闪躲着安雨欣带有调戏的打量,本就轻缓的语调平添了些柔意,“在下都依姑娘的...”
安雨欣差点从若奕怀中跌坐下来。本想打趣一下,没想到反而自己吓到了。而若奕此时一副我见犹怜、任君采桔的含羞模样。着实让安雨欣咋舌不已。
“不玩了,不玩了。”安雨欣挣扎着欲起身。却被若奕重新拉回怀中,耳边拂过温热的气息,牵连着身子微微一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厮想作甚?
若奕直接无视某人带有警戒的眼色,附身含住怀里人儿的耳垂,幽幽道:“我可没有玩闹之意...”
安雨欣心中暗叫不妙,方才只顾玩的尽兴,竟没料到自己此时已然羊入虎口。
正当若奕不甘于此,欲再近一步时,门外脚步声渐显,接着是一阵敲门声和小安子禀报的声音,“殿下,慈云宫的人来请雨欣姑娘过去。”
从未觉平日听得的敲门声竟是如此刺耳,若奕面色骤然被幽暗覆盖,一双墨眸划过一抹隐忍与无奈...
安雨欣如获大释般舒了口气,见机忙用尽全身力气从若奕怀中逃脱,无视某人眸中清晰涌动着的某种情绪,笑吟吟道:“奶奶找我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我必须马上去慈云宫才行。咱们改日继续,改日继续...”话音还未落,雪衣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室内。
若奕平复眸中染上的不明色泽,面容一如以往的清云浅淡倚在身后椅背上...
改日继续么...嗯...他会期待那个改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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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已到慈云宫门外,安雨欣仍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乱了分寸的心跳,心中再次将某人腹诽了数遍,平复了下心绪,迈进了慈云宫的大门。
直觉告诉她...太后此次招自己前来,该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
所以,当太后一派神色肃穆言要告知自己当年真相之时,安雨欣并未有过多讶异,只是...“您为何要告诉我当年的真相?而且您早已想告知与我,又为何现在才做下决定呢?”
太后闻言略显沉重的叹息一声,“你年纪尚小,所以一些道理还不明白。有些事,并不需要知晓的那么清楚。有些时候,反而知道的越少越好。”
太后说着再次叹息一声,眸光的苍凉和一丝无奈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