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醒了。
蒋先生的弟弟,蒋国峰大叔,在经历长达半年之久的昏睡后。终于在这个堆积了无数鸟粪的南海无名小岛上苏醒了。
说实话,我很兴奋。
那种兴奋,是一种我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就是真真的,打从心里边替蒋国峰先生高兴。他终于醒了,并且再次拥有了生命。
但蒋国峰仍旧很虚弱,他徐徐张开眼,看了看我,张口要说什么,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啊啊的含糊叫声儿。
蒋国峰身体内的脏器,肌肉。等等一切。它们沉睡的时间太久了,以致现在尚处于刚苏醒的恢复期,脏器,生理功能,肌肉功能全部都要慢慢来,才能完全康复正常。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蒋国雄激动万分地扑上前去,蹲在弟弟身边,拉着他的手,大声地呼喊。
但他弟弟,现在还是没办法说话,只是啊啊地喊着什么。
我这时,走上去,拍了下蒋国雄肩膀说:“不要让他太激动。他现在的情绪。需要稳定。稳定过后,身体恢复,生理功能正常,一切正常好转。”
蒋国雄:“好,好,我知道,我知道,那我们马上下山去吧。”
我说:“好的,这就走!”
起身时,我看了眼曾老爷子,发现他肩上的伤很重了。并且,由于没有进行必要的消毒处理。他肩膀的伤口,有一部份已经发炎红肿。但老爷子熟知草药,一路走来时,他搁道边采了些药,自个儿嚼碎了,敷贴到伤口周围,全当解燃眉之急吧。
但不管怎么,我们不能在山上耽搁了,这眼瞅太阳西斜,估计今天晚上,到不了海滩了。如果在林子里过夜……
情况不容乐观。
当下,我和蒋先生抬起了担架,曾老爷子,独臂拿了一个尼泊尔弯刀在前开路。就这么。大伙沿来时的路,小心,一步步的往回走。
回去的路,多么艰辛,自然是不在话下。
走了两个多小时,天色已渐黑。
但距离海滩归去的路,仍旧极遥远。
蒋国雄看了眼他弟弟的情况,又拿我打的一个椰子凑到他弟嘴边,给喂了几口椰汁后,他忧心仲仲地说:“范先生,你看,这接下来,我们可怎么走啊,弟弟的情况不好,而且,曾爷……”
我扭头看了眼曾老爷子,忽然发现他面色很红,并且,还一个劲地喘粗气,呼吸,心跳什么的,都非常剧烈。
我心感不对,就绕过去,伸手在老爷子脑门试了一把。
哎哟,这个烫啊,这是发高烧了。
曾老爷子不是感冒,而是伤口感染,发炎所引发的高烧。眼下,如果有药,倒也罢了,可这地方,放眼四周哪里有退烧的药呢。
蒋国雄这时说:“范先生,看这天,越来越黑了,不行,我们坐下歇一会儿吧。”
我说:“先别歇了,前面不远,就是热泉,那个地方,没什么野生动物。我们还是在那儿休息吧。这里,到处都是野生动物,到时晚上休息时,别再生出其它的事儿来。”
蒋国雄想想也是,就跟我一起,攒了劲,继续奔前行。
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恐怖的热泉集中地。
此时,空气中仍旧是大雾弥漫,视野非常的不开阔。
我和蒋国雄将他弟弟放下,拿过曾爷手里的刀,四下看了一圈儿,结果发现,那个让我干掉的日本弓手的尸体没了。
哪儿去了?让什么东西给叨走了?不太可能!我扫了一眼,忽然看到地面,好像有一圈凑乱的脚印儿。接着,正打算凑近,打量个清楚时。
突然,蒋国雄喊我一声:“范先生,你看,那雾里边有光,是不是有什么人呐。”
我顺着蒋国雄手指方向一看。
你别说,那朦胧的雾气里,果然闪现了几道明晃晃的手电光柱。
看到这光柱,我没紧张。
倒是蒋先生紧张不已,一个劲地说:“是谁呀,会不会是坏人。”
与此同时,曾老爷子,也把他杀人的小手枪掏了出来,眯眼,盯着雾气深处,等待对方出现。
一秒,两秒。
伴随手电光柱越来越晃眼,终于,有人从雾气中走出来了。
“来人是谁,报上姓名!”
曾老爷子一声厉吼。
“是我!”一个冷冷声音响在耳畔。
我听到这动静,冷不丁,一下子就打了个激灵。
这是个女人啊!
女人!
我可好久没有见过像样儿的女人了,我这眼睛,很需要,很需要!
于是,我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用颤抖的声音问:“你是哪一位,我怎么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方便,留个电话吗?”
“范剑仁,果然流氓本质!得道了,还这德性。我是蓝雪娥!怎么,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啊……
蓝特务,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惊讶之余,跟在蓝特务身后的几个人陆陆续续地也出现了。
咦!
待我看清楚来人后,我又小惊了一下。
蓝特务身后,有两女两男。
两个女的,我全都认识,她们就是薇薇安和小柔。另外一个男的……
很年轻,模样儿跟我一样,走的是镇宅路线。但这仅是外表,他的两眼,神态,举手投足间的仪表,足以证明,他也是一位得道者。纵司央划。
至于,他身边那位,那人长的很瘦,穿的很朴素。样子极是冷傲。不过,借了手电光,我打量,我怎么发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