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外城大门终于慢慢打开了,一个禁军将领领着一小队守防皇城的殿前侍卫司官兵走了出来,这人方进石不识,但范悝认识,这禁军将领一起出来就道:“可吓死我了,以为你们失信不来了。”
范悝急急上前道:“郓王爷呢?可平安否?”
这人道:“在凝和殿等着,有郓王亲军护卫,暂时平安。”
范悝等人最为关心的就是这个,一听说赵楷平安,范悝回头和镇南王赵拓道:“时间不多,生死成败,一切要看王爷和诸位的了。”
赵拓抽出佩刀,左手举了一面令旗向众人喊道:“废定王,立郓王,振朝纲,众将士们,天下安危,基于此时,大家跟我一起面君,凡阻拦者皆为佞臣贼子,格杀勿论。”
定王是当今东宫太子赵桓未立储君之有的封号,郓王党提出“废定王立郓王振朝纲”这样的口号,直接就把朝廷册立大典所立的东宫太子就给否了,依旧称呼他为定王。
杨沂中率领的信德府勇士及郓王党的其他人手,一声呐喊一齐涌入皇城外的大门,一直过了朝午门,都末有任何阻拦,一直到了宣德门,才有禁军喝问道:“什么人胆敢闯皇城禁地!”
杨沂中高喊:“我等到面见君上官家,请大家让开路。”
守卫宣德门的禁军喝道:“私闯禁宫乃是死罪,速速退去。”他这话很快淹没在一片混乱之中,赵拓领着郓王党们一齐涌了过去,双方一个照面,郓王党们有备而来,砍杀一些禁军之后,便攻入了宣德门,守门禁军一哄而逃,逃入大庆殿正门。
杨沂中率领信德府众人追赶过去,这大庆殿是皇城中举行大典朝会的重要地点,赵拓高喊:“先找到郓王面见官家,再来大庆殿。”
杨沂中想想也是,没有郓王就是占领了大庆殿也是无用,大庆殿地方很大,很容易分散兵力,此时占领大庆殿就是浪费时间,这和原来的计划不一样。
于是招呼一声,领着属下改头向凝和殿前进,这凝和殿在皇城的里城,里城的宫殿的墙都是又高又阔,有些宫殿中间还是水道,形成天然的一道防御线,杨沂中领着人追着禁军的后面,走在两边都是高墙的夹道前去凝和殿,各殿各门守卫的禁军们数次接战,都很快被郓王党打跑,最后禁军们逃入到凝和殿后,一下子把大门关上了。
杨沂中带人晚了一步,没能尾随着禁军进入凝和殿,众位信德府的死士们冲上前去,拍打宫门,用肩膀去撞,这凝和殿大门又厚又重,根本毫无用处。
按照原来的计划,就算是这凝和殿不在计划之内,但如果需要进入也是有禁军的内应开门的,但此时里面的守卫紧闭了大门,根本无法进入凝和殿。
赵拓领着众人也赶到墙下,向杨沂中急问:“怎么还没找到郓王?”
杨沂中大声道:“宫门进不去。”
赵拓急道:“赶紧想办法攻进去,事不宜迟,迟者生变。”他不说杨沂中也知道,郓王党率领众人冲击皇城,也是有突袭的意味,如若不能快刀斩乱麻的把大事定下来,开封城中可不是只有静安军一支军队,静安军也不是铁板一块,如若不能及时围上官家宋徽宗,逼迫让他下诏传位给赵楷,那么等别人反应过来,那么大势必败。
杨沂中大喊道:“搭肩膀,翻墙。”他又指挥另外一些人道:“去找别的大门攻进去。”另外一些人得令而去,再去找别的大门。
眼前的死士们马上有人到墙根下,有人蹲下有人踩肩膀,准备搭有梯翻墙进凝和宫,这凝和宫的高墙比平常的高了一倍都有余,而且没有任何可抓攀的地方,想要靠人力搭配翻墙进入,很是困难。
方进石带着刘浣青也奔到墙下,眼见已经冲到凝和殿前,却是无法冲入殿里,也是着急。
这次抢宫准备的很不充分,预案不足,根本没有想到要翻墙攻殿,有人好不容易找了个梯子,但是梯子太短,于是两人爬到梯子顶端,下面的众人一齐抬起,想将梯子头上的两人送上围墙。
这两人刚刚被送到临近墙头,伸手要攀爬住墙头,内墙头忽然跃上几名禁军,站在墙头刀枪齐下,顿时将两人斩为肉泥,摔了下来。
杨沂中赵拓全都吃了一惊,跟着凝和殿宫门正顶上火光一片,两个禁军将领高举着火把,中间拥着一个瘦弱的中年文士攀爬上到了凝和殿大门顶上,众人一齐抬头看去,这中年文士不等站稳,就向下面高喝了一声:“下面来的可是镇南王赵拓么?”
赵拓抬起头来看了这文士道:“你是何人?”
这中年文士大声道:“我乃太子东宫舍人熊彻是也,今晚刚刚得蒙官家厚爱,拜为中书侍郎,镇南王夤夜率众军前来闯宫,意欲何为之?”
方进石一看熊彻突然出现在宫中,心感不妙,这熊彻为人狡猾,又有手段,可是远非太子赵桓可比的,他是太子老师,自然是一心想要太子登位的。
熊彻在淮东平江做知府做的好好的,突然急急被召回汴梁,自然是为了太子快要登级之事了,如果他所言不虚,今晚刚刚被宋徽宗从一个五品知府升为三品副相的中书侍郎,那么在皇帝的心目中,肯定要马上确立赵桓无疑了。
赵拓高声答道:“城外金兵攻城迫在眉睫,朝臣们已有数天不见官家了,我等担心官家有恙,要面见官家当面进献退乱之策。”
熊彻突然大喝一声道:“大胆!镇南王身为太祖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