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和就站在薛宝珠边上,时刻留意情况免得伤了他的宝珠儿,但听到那两记呼咻响儿挑了挑眉,果不其然看到薛李氏惨白了脸,那□□是实打实得痛狠了,比起棍儿声音淹没在周遭嘈杂声里,但薛李氏的呼痛还是叫人耳朵刮着了似般叫人听得真切。
“啊——!”薛李氏捂着腰那处几乎直不起来,疼得都冒了冷汗。
薛宝珠直直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老太婆的拐棍就那么直勾勾地瞧,那双明亮杏眸此刻冷清清的透着明白意思,敢来那就得做好受着的准备,这才是见面礼。
裘和凝着薛宝珠芙蓉颜色上添了锐利,显出逼人的艳丽来,心里头就跟猫爪子那样挠了一下似的突然就不合时宜得稀罕。直到宝珠儿似嗔地投了目光过来,才将将转过,落在了薛李氏身上,想起的是宝珠从长渚村回来去医馆找常空要了一本簿子,时不时捧着研究,似与今日下手的刁钻劲儿有关联。
“薛宝珠你敢打我娘,我打死你个小贱蹄子!”招弟看薛李氏疼得说不出话,自然是着急,对上薛宝珠那双眼里满是愤怒。
薛老太太也是心气不顺地指着让招弟莫要留情,得好好教训。
薛宝珠能抽到薛李氏是趁着没防备,可招弟比她壮实一圈儿,实打实干起来于她并不利,便退了一步冷笑道,“你这恶妇在我门前做戏,我方才是气狠打的,就我这弱女子哪能伤你,实则是想欺我势单力薄逼我就范让出这家食肆。”
薛李氏一番心思被抖露,惨白着一张脸生生又给气得背过去,就她方才那两下还是弱女子!直指着你你你了半天。
招弟可不管那些个,得了老太太指示那是要给薛宝珠好看的,直接上去就将薛宝珠罩在了身影下要对她出手。便是这关头横出只手将招弟制住。
招弟侧头瞥见握着自己手臂的恰是薛宝珠的表哥裘和,那眉目如画,一阵不见愈发俊美,心思不由荡漾了下,连带语气都不自察地惹了娇羞,“你,你抓着我作甚!”
薛宝珠有些受不住堂姐的娇羞,拧眉看着裘和握着她的地方,但看裘和镇定地收回手,一手揽着她,接了尹奉递上的帕子擦了擦手,面无表情地完成了一系列嫌弃人的动作后,回身问宝珠可吓着了。
是被她粗鲁的动作吓着,还是她样貌吓人吓着的,单就深意了。
原本就是在瞧热闹的,看着一出英雄救美虽然有些岔戏,但不妨碍哧哧笑的,毕竟招弟的长相比起薛宝珠来,那可真不是差了一星半点,何况她对裘和意图表现的明显却被那般相待,此刻表情更是戏剧,惹人发笑。
薛招弟怎么都没想裘和会是这样的人,在大家伙面前如此下她的面儿,一时脸上青红交错,最后化作愤怒直袭向裘和护着的薛宝珠,既是嫉妒不甘,也是发泄心火!
薛宝珠瞧着纤细瘦弱手劲儿可不弱,平日里就能提的起一百多斤的猪,这会儿拍了拍裘和扶着自个的手背,总不能真让他去对付这些老弱妇残坏名声。何况她跟薛招弟不对付许久,不对,是原主跟薛招弟不对付,没少受欺负,她揍不来老太婆和她娘,整个小的还是能行,别说薛招弟,她自个也憋着邪火。
薛招弟在乡下长大,跟她娘一样,使得也都是撒泼揪头发的招儿,仗着力气,薛宝珠一早明白路数,加上裘和那看似不经意地一躲,灵活躲过了没让她揪住。缠在一块时反而先揪住了薛招弟的发鬏,头皮都快给秃噜下来,就揪一地方不撒手,且又下了死劲儿,薛招弟疼得直咧咧,“死丫头快松手!”
薛宝珠哪会听她的,趁机会,自然给了她跟她娘一样的下场,专挑那不起眼的地方拧,拧一下薛招弟就嚎一声,那可凄惨,奈何旁人看不清楚,只觉得那壮丫头跟作戏似的,没打着就嗷嗷嚎,谁信呐!
“哎哟,可怜我这耳朵,这丫头叫的也太难听跟杀猪似的。”人群里有人说话。
旁边的人瞧,噗嗤笑了,“可不就像是在杀猪呢么。”
议论起,走向就怪了,这可不是薛李氏想见的,再看自个大女儿跟自个一样吃了暗亏,缓过劲儿忙是上前想将人拉了回来,恰好薛宝珠虐够了人撒了手,那薛招弟一个不备向后跌,直直跌在薛李氏身上,带着两人一块摔在了地上,唉哟两记叠声。
“咋恁没用,连个黄毛丫头都打不过,出来丢人现眼!”薛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薛李氏,这时候还不忘怨她丢薛家脸面。
薛李氏心里恨得狠,再听旁边笑声脸上一阵*辣,目光从薛老婆子滑向门口站着的薛宝珠,到现在她还没占到半点便宜,反而频频出洋相惹笑话,都说这丫头邪性的很,她还没忘呢,不过再怎么也就是个毛没长齐的丫头片儿,她就不信待会死丫头还笑得出来!
“宝珠,叔一家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也只会在乡下种种地,你到了镇上见识过外头,瞧不上我们也是应该的。可宝珠啊,那是你亲奶奶,你咋能那样伤她的心呐,你奶奶来的路上还说呢,你是她一手养大的,有出息了她高兴呢!”薛李氏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尘,整体面了满含深情地望着薛宝珠道。
薛宝珠从来都知道薛李氏惯是花花肠子,能想出这套说辞也不足为怪,便那么沉幽幽地看,看她要怎么把这场戏唱下去。
这厢薛李氏说完,薛老太太便紧皱着眉头嘀咕她哪有说过这样的话,被薛李氏轻撞了一下散了话,可是老大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