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忙去拉拢她,笑滋滋道:“镇上司家同你家成了亲家,这往后吃香的喝辣的哪还少的了!”
“什么亲家?”薛李氏皱着眉头问。
“你不知道?薛老二可是本事哩,当年早早就跟镇上大户司员外家攀了亲家!”王婆又将先前见到村口那衣裳体面的婆子的事给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薛李氏听后不动,眼咕噜一转多了丝不确定:“什么亲家,镇上人家怎么看得上那黄毛丫头。说不定……说不定真是你听岔了呢。”
王婆心中一乐,想她也是动了心思了。二十两银子呢,可不是个小数目,这薛李氏也不是小气人,自她身上捞不着好处,王婆也不会隔山差五殷勤着过来。
果然,那薛李氏忙拉了王婆坐了下来,转过身去又将才炒扣在簸箕下的一盘干煸花生拿了出来递去了王婆面前,笑颜道:“原是想留着给孩子他爹的,你也好几日没来我这陪我说话了,快趁着热乎多吃些!”
王婆也老不客气,抓了几把投入了口中,这才慢慢悠悠的说道:“那司家是什么心思哪里是咱们能管得住的,不过……那薛老二刚下土,那一家可是没主心骨没顶梁柱了呀!一个小丫头手里头捏着大笔银子……啧啧,可是不安全呢。”
“可不就是这话!”薛李氏面上带着担忧,顺道去拍了拍王婆的手,“要说的咱们村也算太平,可我瞧着这两日可有不少眼生的在村里头转悠,也不知是不是旁的地方来的不正经人。”
王婆上道得很,“可不就是这话!”她日日闲来无事就在村子中打转,哪里来的什么外乡人。
薛李氏便顺道站了起来,“我可得去嘱咐她两句。”那二十两银子就像是在挠着她的心,恨不得立即就去亲眼见了才稳妥,可这临出门前又颇是怀疑的问了一句:“真有二十两?”
“千真万确二十两!”王婆也不想她这般心急要去,忙将人拉着了,“你总不会这样要去吧?”她见薛李氏回过神来立即踮着脚凑了上去,咬着耳朵嘀咕了一番。
渐渐的,薛李氏眼中发亮。“王嫂子,还是你想得周到!”
猪肉虽好,薛宝珠最中意的还是那两根骨头,宝霖宝琴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天气冷了汤不会坏,即使打了冻,想吃解后烧了就行。她早早把骨头放入温热水中,用抹布逐根洗清爽,尤其是骨头缝里的血沫、杂质,都要抹掉清洗,再把直通骨劈断,劈开两片,放进大铁锅里,加入葱、姜、八角、萝卜等,然后放入足量的冷水,用大火烧开,撇去浮沫转小火慢慢加温炖。
熬到最后会变成浓白的汤头,拿砂锅盛上,最后再撒上香葱,香气漫过厨房,飘出老远。
还有搭配做的窝窝头,粗糙的棒子面渣渣粒粒的,毕竟没有白面吃着舒服,薛宝珠以前吃多了精细口儿就特别喜欢这些粗粮,还有幸在京城尝过一回仿膳的小窝头,过了细箩的棒子面和上白糖、桂花,蒸成栗子大小的精致窝头还不够她几口吃的,那味儿好是好,可哪有这么吃过瘾。
薛宝珠捡窝头底下又深又大的给宝霖宝琴,这样的窝头蒸的时候气足,吃起来更香。薛宝霖捧着一碗猪骨汤喝完,搛了里头一块筒骨啃干净后嘬骨髓,那滋味更是鲜不可言。这才短短过了一月,跟前头用白水灌肚子的日子可是天差地别了。
“姐,我明儿帮你一块儿去罢。”怎么说都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薛宝霖有着自个的小心思,“要是有人欺负你,我能帮忙哩。”
薛宝珠看他搁下碗,板着小脸严肃正经的样子,扑哧笑了记,揉了把他毛绒绒的脑袋,尽是玩笑道,“别人欺负不着,你姐厉害着呢,你看姐姐拿菜刀的样子就知道了嘿哈哈——”
薛宝霖的脑袋被一阵□□,小脸上起了轻微的懊恼,而旁边薛宝琴没心没肺地咯咯笑着,更教他没来由冒了火气,噘着嘴气恼着从薛宝珠手下逃了出来夺门而出了。
“……”薛宝珠看着落空了的手有些怔愣,宝霖……这是生气了?她把人弄不高兴了?
莫大娘方才端了空盘去厨房回来见宝珠傻愣站着也不知道发生啥事儿,就看薛宝琴在那儿锅锅锅锅的叫着。“宝珠,咋的了?”
薛宝珠回神,到底是姐弟俩间的小摩擦,没到往外说的地步,遂摇了摇头,笑着岔过,“大娘,宝霖宝琴还得再劳烦您带一阵儿,等忙过了下月十六就快过年了,再摆摊儿不合适了。”
莫大娘点了点头,帮忙带宝琴也不是什么特别累的活儿,何况宝霖人小鬼大,也能搭把手,偶尔跟狗蛋去玩了回头也能揣点鸟蛋鱼虾什么的回来,薛宝珠从李家拿的那张网还是俩混小子用得多,就是少不得得担心掉河里什么的,也给拦着不让去的。
“天冷了好好歇歇,我瞧着家里的米缸是满的,够吃的了。不贪心是好,没有一口吃成个胖子的,别光紧着弟弟妹妹,自己个儿也要紧。”
薛宝珠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莫大娘是个极好的人,总能叫她感觉到温暖,就好像小时候跟姥姥在一块的时候。“嗯,我晓得的。”
自打大雪后,天儿是一天天冷下来,薛宝珠特别受不了冷,早早就把那床厚的棉被拿出来用,又有宝霖宝琴两个小暖炉烘着,总算挨得住。就是屋子里还是冷了,她琢磨着等收摊了去木匠地方转转,让给折腾出个火桶子。大概只能弄出个简易的,一圈木板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