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下人,顺着石子路,很快就能看到唯一的一间有亮光的房间,里面传来传来的声音让她委地一顿,她来晚了!
门“咯吱”一声开了,系着裤带的长兴侯世子出现在视野里,她心中泣血,悲愤在扑上去,毫无章法地挥拳就揍,长兴侯世子根本无还手之力,眼看着进气多出气少,一只大手抓住了她,“你不能打死他,他不值得你再搭上自己。”
“我要他死,”她吼着,颤抖的哭腔,里面也隐约传来哭泣声,是顾表姐的声音,华娘更是肝胆俱裂,奋力挣开男人的铁箍。
“死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生不如死才是对恶人最好的惩罚。”来人冰冷的声音在夜空中悠长遥远。
“如何生不如死?骟了他?”恨之入骨的切齿声,“还是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两者可以一起来。”男子感到她似乎有些放松,掰开她握得死紧的双拳,指甲早已戳进肉里,血肉模糊一片。
她似乎感觉不到痛,“好,动手吧。”
黑衣人赶紧上前把长兴侯世子像死狗一样的拖到一旁,稍倾,惨绝人寰的凄利痛呼把夜空中的乌鸦都惊得飞了出来,盘在上空“啊啊”叫唤。
华娘脱力地走到门前,“表姐,我们回家吧。”带着颤音,身体微抖,“就当是被疯狗咬了,那条疯狗再也不能去祸害人了。”里面一片死寂,她的心提了起来,“表姐,你出来吧。”
门“吱呀”开了,穿戴齐整的顾表姐站在门里,脸上早已平静无波,伸出白胖的手看着女汉子一样的表妹小心悲伤地看着自己,“走吧,我们回家。”
顾氏夫妇看着和平日里并无太大不同的女儿,那笑意中却透着凄凉,他们知道肯定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不敢问只能把血泪往肚里吞,顾舅母更是恨自己,要不是自己虚荣说什么来京城能找到更好的,女儿也不会有这等祸事,是她害了女儿啊。
华娘看着努力表现出平常样子的表姐,潸然泪下,表姐已尽力避开了,那个世子是怎么碰上表姐的?她厉声地把表姐身边的人都问了一遍,下人们都吓得跪了一地,他们都是从江南跟主家一齐进京的,万不敢有二心谋害主子,只道小姐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见的。
以这些纨绔子弟的尿性,那长兴侯世子应该早就把表姐丢在脑后了,那是谁把表姐的信息透露给长兴侯世子的呢?
身心疲惫的华娘躺在塌上,一个纸团从窗外射进来落在地上,她拾起一看,只见上写安城郡主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