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霸舒舒服服坐在自己的唐王椅上,微微抬眼看着弓着身子的文臣武将,主要注意的是那位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户部右侍郎卢同和。
这位卢同和与那卢探才倒是有八成相像,让李玄霸暗叹,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二人长得真的都不像什么好人啊!
李玄霸看了眼卢同和,又轻瞥了眼双眼放光的侯君集,对着一干要挺不住的文臣武将漠然道:“你们要参奏我?那就说说参奏我什么吧?”
瞧着李玄霸浑不在意的样子,卢同和双目一瞪,怒视着李玄霸,“唐王殿下,你昨日于长安县县衙,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杀我大子卢探才,可有此事?”
“有!”
李玄霸淡淡的回了一个字,脸上的表情依旧毫不在意,让卢同和恨的牙痒痒的,对李世民一稽首,哭诉道:“陛下,唐王殿下业已承认他就是杀人凶手,还请您为老臣做主,对唐王殿下严惩!”
“请陛下对唐王殿下严惩!”
见这朝堂之上大半的文臣武将都要严惩自己,李玄霸不屑的撇了撇嘴,漠然道:“行啦!不就是打杀了一个纨绔子弟吗?还有什么事情?都一一说出来,让本王一次性解决,免得你们老是找我麻烦”
“你……”
见李玄霸如此漠视人命,御史大夫崔名干怒视着李玄霸,“唐王殿下,那长安县县令杜子腾和那十八名衙役可也是你昨日打杀的?”
“不错,正是本王打杀的”,想到那贪婪而又昏庸的杜子腾,李玄霸眼睛也不抬的回答了崔名干的问题。
见李玄霸自己都承认了,崔名干得意之色一闪,对李世民拱手道:“陛下,您看,唐王殿下自己都承认了,那长安县县令杜子腾可是正五品上的县令,即使他犯有定斩不饶的错误,岂能由唐王殿下任意打杀?还请陛下严惩唐王殿下!”
“请陛下对唐王殿下严惩!”
当此之时,这显德殿里面还真的可以说得上大半群臣激愤,想要一起严惩李玄霸。
这其中,除了他们对李玄霸武力无双与不讲理并行的惧怕之意,还有那五姓七家想要借此打压一下李唐皇室之威。
闻听李玄霸两次都承认了自己杀人的罪过,李世民眉头紧皱,不明白为何三弟如此做。
只是让他开口惩罚李玄霸却也不可能,这底下大臣的心思他也能猜得一二,除了跟随他的那部分秦王府之人,剩下的那些朝臣大部分都是打压皇家李氏之人,都想在这朝堂之上分得一些家族利益。
“呵呵!”
就在大半朝臣都要严惩李玄霸之时,李玄霸却轻笑了起来,让这些朝臣更加愤怒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们将愤怒的话说出来,李玄霸却笑呵呵的看着御史大夫崔名干,说了让他们更为吃惊的话,“你们说错了,我除了杀了这些人,另外又杀了一位县令,就是那蓝田县县令崔立博,还杀了一位县尉,近百名的兵士”
“至于原因,他们出手刺杀与我,我顺便出手将他们打杀了,不知我在其中有何过错?诸位可否给我讲一讲?”
李玄霸话音一路,满殿的臣武将俱都哆嗦了一下,随着李世民冷冷的仿若枪芒似的目光四处扫射,整个显德殿瞬间静了下来,空气仿佛都凝滞了起来,让这些呼吸都停滞一下。
李玄霸被刺杀的消息,李世民当日回返的时候,就已经从程咬金的口中知晓了,只是他当时的愤怒杀机被李玄霸复活的消息压住,后面几天,忙于政事,加上李玄霸活蹦乱跳的,出手的还是李建成以前的暗中部下,他也就暂时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了。
当此之时,这件事再被李玄霸揭开,李世民一直压制的愤怒杀机瞬间迸射起来,他身上那玄黄之色的五爪金龙从其身上飞腾而起,龙眼之中不但有着那高高在上的威严,也有着李世民满腹的杀机。
看到这些人被自己一个消息镇住了,再看看二哥身上的金龙,李玄霸淡笑了一下,漠然开口道:“那蓝田县县令出身何家,我也不知,但不外乎你起博陵崔氏和清河崔氏,不知你这位御史大夫有何话说?”
说到“御史大夫”四个字的时候,李玄霸脸上满是戏谑的笑容,这御史大夫崔名干刚才状告自己,此时倒是让他给自己一个理由了吧!
“唐、唐王殿下,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崔立博平时谦恭严谨,并不会直接出手刺杀王爷”,想到那崔立博暗中的身份,崔名干哆嗦了一下,哪还再敢质问李玄霸,对着李玄霸堆起了笑脸。
“呵呵,误会?谦恭严谨?”
听到崔名干的借口,李玄霸淡笑了一下,眼中闪过利剑般的锋芒,抬手一翻,拿出一沓东西,直接甩向那崔名干,“你自己看看吧,这东西真的是误会吗?”
翻看了两下李玄霸手中之物,崔名干整个人哆嗦了起来,不顾没有跪拜之礼的说法,直接对李世民跪拜了下去,惊恐的喊道:“陛下,那崔立博是我崔家外室之人,他所做之事,我崔家并不知晓,还请陛下饶过崔家,我崔家是忠于陛下的”
按理,以崔名干出生五姓七望的身份,根本不会对李世民行跪拜大礼,奈何李玄霸所拿之物,是那崔立博和鸿运赌场老板鸿当头暗中钱财来往之事,甚至还有和原太子李建成的书信。
在当今,除了李渊和李玄霸敢和李世民提起李建成、李元吉二人的名字,这一干剩下的所有文臣武将,即使是李世民的大舅子长孙无忌都不敢说二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