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的另一只手已经轻车熟路到仿佛本能一样,抽出了一支特制的长支木制火柴。
因为没有开灯的缘故,黑暗之中的火光显得有些明亮。熄灭了火柴的火光之后,哈里曼惬意的将烟雾缓缓吐出,感觉自己胸中的烦躁感稍微削弱了一些。
但是,就在下一刻——
轰隆——!!
男人手一抖,被吓了一大跳,头皮发麻心胆俱裂,手里的雪茄也直接掉落下去。
仿佛天空突然炸裂,突如其来的恐怖雷声让整片山林乃至于矗立在这之中的古老大屋也为之震颤,它点亮了整个灰蒙蒙的天空,惊醒了沉睡之中的人。
哈里曼还算是好的,他睡不着早早就起来了,但是现在这个天刚蒙蒙亮的时分,他的兄弟姐妹却基本上都还在熟睡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让他们心胆俱裂,有人还直接滚下了床,吓得一个激灵身体哆嗦。
“沙滩之子!!”
哈里曼惊魂稍定,然后正想要愤怒的咒骂出声,但就在下一刻,他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死死盯住前方的墙壁,浑身颤抖不已的看着那迅速淡去光影。
尽管那雷电带来的犹如恶魔一般的闪光非常短暂,但是那刺眼的光芒完全足够将窗外的影子生动地投射在男人跟前的墙壁上了。
哈里曼完全没法理解它,因为墙上的阴影并不只是自己或者其他的什么房间里应该有的东西的影子,而是多出了一个人影,影子拖曳得长长的。
他觉得似乎有个人突然出现在了房间里,就在自己的背后、就在窗台的那个位置,以一种可怕的视线盯着自己!而且特别的清晰,影子仿佛是属于一个身形略佝偻的老人的……
——这就很恐怖了!
“谁!……什么人!!”
哈里曼的冷汗瞬间狂飙而出,刚刚才感觉有所缓解好转了的状态直接崩掉,他下意识的大吼出声,迅速转过身去。
然而电光石火,生灭变幻,无常迅速,犹如恶魔一般的雷光一闪即逝,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房间里恢复了一片昏暗,窗外的微光让男人能够隐约视物,他什么都没有看见,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窗台的位置更是空荡荡的。
然而刚刚的那个恐怖的阴影,却还是残留在了他的视网膜上,仿佛要永远铭刻在他的灵魂之中。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的时间,他才浑身颤抖的慢慢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敢出声,却只见窗外的景色已经恢复了那种情况了。
“……”
“……”
灰蒙蒙的,天刚刚亮的感觉,淅淅沥沥的春雨仍然在持续着,料峭的淡淡寒意在整个外面的古老山林弥漫着。
平静。
安宁。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哈里曼却是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剧烈地喘着粗气,艰难的一步一步的走到窗前,颤抖着双手抓住了窗台,生怕有什么恐怖的事物突然从外面把自己抓走。
这个房间之所以属于他,就是因为这里的视野非常好,能够俯瞰祖宅大屋所坐落的高地与山林,甚至还能够看见远处的直升机停机坪——
毕竟最近的城镇也在百里之外,这里已经算得上是非常偏僻的地方了。如果不是墨菲家族发迹了,这里也是祖上居住的地方,那么这座大屋也很难保留下来,还维持修缮得这么完整。
可是哈里曼却能够确定,刚刚绝对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窗外,甚至干脆就是挡在了他和窗子之间,也就是说……直接出现在了房间里面。
外面的寒意慢慢渗入,使得人毛骨悚然。
呆愣了几秒钟的时间,这个男人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迅速的关上了窗户,将其紧锁起来,然后还用力的拉上了窗帘!
接着他转身飞奔到了床边,点亮了床头灯并且就近摸着灯座开关,将房间里的吊灯也一并打开了,明亮的光线给予他莫大的安慰。
尽管身体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着,但是哈里曼至少可以松一口气了。
他恐惧的看向四周,突然觉得这座大屋给自己的熟悉感觉如同潮水一样退去了,剩下的只有古老的气息、神秘的感觉,以及无可名状难以理解的某种憎恶。
想想也是,这屋子就坐落在偏僻的陡峭高地山坡上,屋子附近什么都没有,可以追溯到几个世纪前的村庄田园也早就消失不见了,为什么这座屋子却还能够保留下来?
它荒凉地耸立在这荒野里,不怀好意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是某些难以言说的恐怖凝聚而成的一个象征。
这座大屋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自己的祖先会费尽心力将它保留下来?!
还有家族的各种传统,现在看起来也是难以理解……难道说真的有什么问题?!
说起来,自己年幼的时候居住在这里的时期,也是感觉到了某些恐惧,只是随着时间遗忘了,直到现在才被再次勾起。那些在周围扭曲生长的怪树,苍白的杂草,多数都是空荡荡的黑暗房间……
花园里布满苔藓的潮湿石块和潮湿黏滑的砖墙,斑斑秃秃的草地似乎很难生长正常的植物。此外还有阴冷、潮湿的地窖,聚集着湿气与真菌,空气里总是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