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三年多前的事,陈虞竟然觉得十分遥远。
她和王恪真正搭档的时间也不过近一年,回忆起来却有数倍长。
天色终于逐渐暗淡,陈虞踱到王恪身边,俯身探了探他额头。体温正常,看来他的确没大碍。满月夜潮声喧嚣,陈虞还没抽手,王恪突然卷了铺盖坐起来。
“怎么了?”
王恪直愣愣地看了她片刻,猛地舒了口气,倒回被窝里。
又过了片刻,王恪才解释:“做了个梦。”
“噩梦?”
“算是吧,”他不自然地停了一会儿,“竞技场和鬼……但没有林曦和施余存,我梦见了……你。”
他没说下去。但陈虞大约明白了:“我才不会轻易死掉。不是约好了?”
王恪盯着她看了很久,小心翼翼地伸手,确认她没闪躲,才在她颊侧很轻很轻地碰了一下:“但我还是会……”
依然话说一半。
陈虞没回答。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甚至不知道王恪究竟在表达什么--她不相信自己解读话中话的能力。
王恪也尴尬起来:“这座岛的谜团太多,我讨厌不明白的事,情绪不太好。”
陈虞松了口气,抬手就敲他额头:“还不快点睡?明天还要和老南他们继续探索这鬼地方。”
“你对他评价倒是很高。”
“他人不错吧?喂!你干什么!”
王恪抱住陈虞:“就当是关怀伤员。”
“再烦我真的揍你。”
对方依然不太正常:“来,我让你揍。”
陈虞没辙:“好了,我真的没死,也不会死,可以了吧?喂,还不放手?真要打人了啊。”
“很快就好,麻烦你再忍一忍。”王恪语带嘲意,下巴抵着她的肩头,像把她当成了充电桩子。
陈虞被这么抱着,渐渐不自在起来:“你……到底好没好啊。”
王恪飞快地别开脸,余光刮了她一记,颊侧微微红。
“什么毛病--”陈虞突然收声。
王恪愣了愣。
下一刻,陈虞将他一推,腿一翻骑上来。
“陈虞!”王恪呼吸不稳,忽然也颤栗起来。
热度如电流,在脑海里急蹿暴走。
“结合热……”
适配的哨兵和向导相处时可能触发结合热,这也是身体结合的必要条件。毫无征兆,触发条件不明,这种状况下,神启者容易失去理智。
陈虞看了王恪片刻,捧住他的脸便吻下去。
除了伪装情侣用的练习,他们还没这么厮磨过。
王恪僵了须臾,手搭在她肩头,像要推开,最后却穿入她发丝,向下压,加深这个吻。结合热催动感官,唇与舌的纠缠令人目眩神迷。
他的指掌经过背脊,贴住她后腰,揪出衬衫的小尾巴。
两年间陈虞身量拔高了,体态依旧精瘦,隔着衣物都摸得出肋骨硬邦邦的轮廓。王恪的手指从衬衣后摆下钻进去,游走着向上。
“嗯……”陈虞呼吸更乱,却没耐心,胡乱摸索一通。
王恪猛地清醒过来,抽了口气,抓住她的手:“阿虞!”
陈虞俯身凑得更近,与他鼻尖碰鼻尖,几乎是委屈地问:“你不喜欢我?”
她满脸通红,眼神亮晶晶的好像带了水汽。王恪艰难地移开视线,沉下声音:“陈虞。”
“我不管!”陈虞脾气上来,伸手就去扯他衣领。
王恪下巴内收,看准了时机,额头与她重重一撞。
陈虞痛呼一声,捂住额头:“你干什--”
问句戛然而止。她眨眨眼,吞咽了一记,忽然从他身上弹开,扯了毯子就退,直逃到离他最远的角落,裹得只露出一双无措的眼睛。
王恪扶额,深呼吸数次,嗓音有点哑:“是我不对。”
陈虞恨不得立刻来一道遗忘咒式,让他俩都暂时失忆。她抖了一会儿才说:“是我失态了。”
王恪没躺回去,姿态很是别扭,半晌才应:“我没考虑到这点,之后……”
“给我闭嘴,睡了。”陈虞手臂伸得老长,去拽自己的睡垫,“你还坐着干嘛?”
王恪掩唇:“别管我了。”
睡垫拖动带风,王恪身上的毯子原本松垮,一瞬贴合身形。
陈虞余光瞥到他,顿时明白了。她难得脸红到耳根:“你、你……你个变态!”
王恪双颊也泛红:“我再怎么样也是男人。”
“我不想听你说话。”
“又不是我惹的……”
陈虞把毯子拉过头顶:“给、给我安静点!”
王恪真的不吭声了。
她面朝石壁良久,不自禁摸了摸嘴唇,又立即移开手指,像被烫到。
与王恪搭档期间,他们从未触发过结合热。这也很自然,那时彼此都没把对方当成有性吸引力的对象。直到陈虞递交了解除结合的申请书,她才意识到,也许王恪于她不仅仅是行动合拍的搭档。
但她想到的也止于此。
而刚才,应当只是那一眼妖风惑人。
毕竟累了整天,陈虞很快睡着了。
梦中没过多久,她就猛地被精神向导叫醒。大熊双腿直立,脖颈高昂,狂躁地甩着头。
“怎么了?”陈虞立刻察觉外面不对劲。
闪烁的红光与烟气缠绕着逼近,着火了!
她扯起王恪,拎起一桶淡水,就往洞外冲。
“嗯?火?”王恪原本还迷迷瞪瞪,被烟雾呛住,立时清醒,“我武器没拿。”
“没时间了!”
岛上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