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慕容分开,快马又跑了两天,安阳青玥她们终于到了韶国边境——祈城。

虽然如今韶国和大炎还没有开战,但两国关系一直很僵,一战只是迟早的事。为了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安阳青玥还是雇了些人,扮成了采购药材的商人,温云桐则扮成她的夫君。

尽管如此,她们还是受到了严格的盘查,若不是她足够冷静随机应变,恐怕很难进去。

进城之后就容易多了,她本就是韶国人,穿上韶国的服装便没有人会怀疑什么。

在祈城歇了半天,她便将雇佣的商队安排在城里,带着温云桐二人一骑赶往韶国都城楚京。

不眠不休三日才到了楚京城外,没想到这一次进城却更为艰难,居然用了足足一只百人小队的兵力来看守城门,而且盘查极为严密,进城必得搜身。

如此防守严密,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躲在暗处观察了片刻,发现每一个进去的人都会向城门守将出示什么东西。应该是类似通关文书的东西。

她思索片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瞄了瞄,盯住了一个脑满肠肥正在与边上人说着话的女人。假装不经意地走过去,往她身上一撞。

“没长眼睛啊!”女人怒道。

“对不起,对不起。”她拱手致歉,那女人瞪她一眼走了。

待她走后,安阳青钥从怀里掏出个蓝色小本本来,勾唇一笑。

温云桐的容貌太过引人注目,她稍微遮掩了一番。两个人便混在人群中进城,果然有了那小本子进去就十分畅通。

进了楚京便感觉气氛更是紧张,果然有什么事吗?

不及多想她便去栏杆巷寻乾婆。乾婆是萧义留下的人,自小便生活在楚京,隐藏得很深,所以不会有人怀疑。

萧义她们无法把缙云带出城,就留在乾婆这里,装成她染了重病的远方侄子。

叩开破败的木门,头发斑白的乾婆子颤颤巍巍地出来:“你是?”

“公子定了亲的妻主,特来接他回家。”安阳青钥左手在上,抱拳道。

乾婆眼光一闪,侧身让她们进去。

这是暗语,萧义在信里提过,一字不差的话,而且动作必得左手在上,错一点都不行。

乾婆将她引入内室,房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床上一个人被从头到尾裹得严严实实。

“小姐可来了,缙云公子已经撑不住了。”乾婆抹了一把泪,上前揭开被子,露出一张煞白的脸,“若不是一颗还魂丹吊着,他恐怕也等不到现在。”

“嗯,我来了,辛苦你了。”安阳青钥低声道,“你先出去吧。”

乾婆应声,把温云桐也一起带了出去。

房门一关,安阳青钥几步走到床边,将手摸上缙云冰冷的脸,他的气息已经全无,昔日那活泼可爱的少年如今已是一具凉透的尸体。

“将军,缙云要陪着你这一辈子,下一辈子,生生世世!”

“将军,缙云一定不会比你先死,因为我要在你身边照顾你,换了别人我不放心。”

少年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他的承诺却是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缙云,是我,我回来了。”她红了眼眶,俯身在他耳边呢喃。

明明已经僵硬的身体忽地动了一下,似是一口气呼了出来。

安阳青钥再看时,他的头已经侧向一边,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下去。

她似乎听到他在说:“如此,我便放心了。”

她的泪亦在眼眶里打转,却生生地逼了回去。

她俯身抱起他:“别怕,我这就带你走。”

以后,你还是永远和我在一起。

接到缙云之后,她便把温云桐留在虔婆这里,独自一人去寻十二玉骨扇。第一个便是已经被查封的将军府。

故地重游,从前的种种皆浮上心头,下人们肆无忌惮的打闹,泾儿的笑容,还有那人曾经来过留下的气息。

她闭了闭眼,挥去心中的黯然。

那份放错的真心,该断了,那个人,该忘了。

在将军府搜了一遍,无果。她便想到了皇宫,虽然有些铤而走险,但凭着她对皇宫的熟悉要潜进去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特意挑了禁卫换班的时间溜进去,却发现皇宫的守卫出奇的松懈,她更是疑惑,这究竟是怎么了?

熟门熟路地摸到孟易白的寝宫,果然在他梳妆台的暗格下发现了这把扇子。青玉扇骨,丝帛扇面,上绘空谷幽兰,乍看便是一把精致的赏玩之物。却没人能得知它乃是杀人的利器。

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外表一模一样的扇子放了进去,这是她自己思索多日制成的,光看外表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而且这扇子需要高深的内力掌控,旁人没法轻易使用,谅孟易白也不会发现。

拿了玉骨扇,她回首阳光下金碧辉煌的依兰殿,真想一把火烧了,最后终是忍住,一转身腾跃而出。

她租了一辆马车,缙云还是裹得密不透风地躺在里面,温云桐不得已要扮成侍候的小厮一起坐在马车里。

“会怕吗?”安阳青钥问他。

会怕吗,和一个死人待在一起?温云桐抬头看着她,摇了摇头:“不怕。”

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活人才可怕。

“那便走吧。”安阳青钥上了车,向乾婆告别,便赶马而去。

行至大道,原本人流拥挤的大街忽然变得空旷,人群被分向两边隔开,中间留出一条空阔的道路。

“这是怎么了?”安阳青钥拽住身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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