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青玥救出了秦名,并把她和柳寻送出了德州城。
她高跨在马上,抬手挡了二人的拜谢:“谢就不必了,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里,往后的路还要你们自己走。”
“恩人放心,往后我定会好好照顾阿寻,不让他受一点委屈。”秦名对她拱手,却是转头面向柳寻。柳寻一笑,二人之间情意绵绵。
“那便走吧。”安阳青玥一转马头,就要纵马离去。
“等等。”柳寻开口唤住她,从包袱里抱出一件叠得整齐的衣物,大红的颜色艳若彩霞,“小姐这是您的披风,我已经洗干净了。”
安阳青玥望了一眼,淡淡一笑:“不必了,你留着吧,此去山高水远,或许用得着。”话罢她再不停留,打马而去。
快马加鞭,一骑绝尘。
那种颠簸得直欲晕厥的感觉又回到了温云桐身上。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为什么跑这么快?”他紧紧抱住马头,才能保证自己不被颠下去。
“再过几日就要过年了,我们若不快点,就得在路上吃年夜饭了。”安阳青玥的声音透过呼呼风声传来,听着有些不真实。
他依旧不知道她们要去哪里。
这个人啊,要从她嘴里套出什么消息还真是不容易。
安阳青玥想得很好,但依旧挡不住路上突生的变故。
在官道上疾驰不久,便见前方烟尘滚滚,一人一骑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那人控马横在路中央,为免撞上安阳青玥只得勒住缰绳。
“又见面了。”高坐在马上的人拍了拍手,笑得好不快意。
居然又是慕容,而且这家伙又把那一身男装换回来了,这一回温云桐想劝慰自己她不是异装癖都不成了。
“快过年了,你难道不打算回去?”安阳青玥看着她问道。
慕容并不答话,反问道:“那你呢,你这是要去哪儿?”
“游山玩水,四处闲逛。”安阳青玥不假思索。
裹在斗篷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温云桐都忍不住腹诽:这话骗鬼吧,她这一路火急火燎的哪里像是游玩的样子?
“那我便陪你们一起游山玩水好了。”慕容似毫不在意她的隐瞒,一拉马缰率先向前驰骋。
安阳青玥无奈,只能让她跟上。
天黑时,她们再次错过了投宿的好时机,只能在破庙里凑合。
温云桐犹感欣慰,幸好是破庙,不是树林。
安阳青玥打了两只野鸡抓了两条鱼,架在火上一烤,这就算是她们的晚餐。
温云桐蹲在地上烤火,一边看着安阳青玥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来两个小瓶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洒在鸡肉鱼肉上,正面洒完了,她把棍子一翻继续忙活背面。
不一会儿,便传来丝丝诱人的香气。
“你那是什么东西,这么神奇?”他十分好奇。
“不过是盐和胡椒粉而已,只能稍稍调点味,味道也不会太好。”安阳青玥见他快要流口水的样子,出言提醒。
尽管如此,他还是被那香味勾得迫不及待想要尝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饿的缘故。
“青玥你还随身带着这些东西,这习惯倒像是常年羁旅之人。”慕容忽而道。
“我只是喜好这样吃东西。”安阳青玥将一条鱼拿起来看了看,用手捏了一块放进嘴里,感觉不行又放了回去,“从前有人说我不会做饭又挑食估计会饿死,便强迫我学了点找食吃的本领。”
“是吗,我倒想知道那人是谁,竟有如此妙解。”慕容笑道,颇有几分向往意味。
那人已经不在了……安阳青玥垂眸,恰到好处地掩饰了自己的悲伤。
气氛陡然有些沉,慕容便饶有兴味地道:“青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到人家黄公子亲手绣的荷包的?”
“拿的呗。”安阳青玥笑道,“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我偷偷去了一趟黄公子的闺房。”
“这么好玩的事居然不叫上我,不够义气。”慕容抱怨了一声,又道,“那你又是怎么敢确定齐大夫就是尤四娘的呢?这个人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据说三年前在韶国皇宫盗宝吃了个大亏就销声匿迹了,换做是我便是想也不敢想啊。”
怎么认出来的?安阳青玥轻笑,因为熟悉啊。三年前尤四娘在韶国吃瘪就是栽在她手里,被她打折了一条腿狼狈逃窜,没想到却跑到德州那地方去隐姓埋名。也合该她倒霉,这次又碰上她这个“故人”。
事实如此,话却不能这样说。毕竟辨认得出尤四娘的是叶璃,不该是她。
她淡淡道:“也没什么,就是大胆地猜测。会易容之人善用药,我也刚好对药物的味道比较敏感。”
“那你可真是厉害了。”慕容目光灼亮地赞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温云桐大约知道她们在打机锋,却摸不清里头的门道,不愿听她们扯这些,等着吃饭又实在无聊,便问道:“慕容小姐我有一个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容沉吟道:“按道理应该是不当讲的。但既是美人有惑,我便为你解答也可。”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穿男装?”温云桐笑眯眯地盯着她。
料不到他是问这个,慕容愣了一下,蓦地朗声大笑:“因为本小姐长得美啊,自小家中亲人便说我该当生为一个男子。何况我也着实羡慕你们男子,极是想成为一名男子呢。”
“为什么?”温云桐更是震惊,“这……男人地位地下,为奴为侍,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之忧,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