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青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一路向着一个方向疾驰未曾停歇,直到天黑了才找了间客栈歇息。
温云桐简直要高呼万岁,终于可以休息了,他的腿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要是再跑下去他非得瘫痪不可。
简单洗漱过后他躺在床上,舒服得恨不得长在床上。这个时候他不得不佩服安阳青玥,他这个没骑马的人都成了这副模样,她居然还能走能跳,精气神十足,真不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体是什么做的,难不成金钢打造?
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有些瞌睡,安阳青玥却推了门进来:“先吃点东西再睡吧。”她将一盘饭菜放在桌上,转身就出去了。
温云桐恍惚间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天哪,安阳青玥居然会伺候人,真是难以想象。
虽然累他也不会亏待自己的胃,饱饱地吃了一顿再睡觉,第二天起来又是满血复活。
安阳青玥已经早早在大堂等着,桌上还摆着热腾腾的饭菜。
温云桐走过去,笑着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坐下吃饭。不知道是因为离开了王府,还是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他总觉得现在面对安阳青玥不那么紧张了,心情会自然而然地放松。
不过相处这么久下来他打心眼里觉得她这个人虽然冷漠,却不是那种拘泥小节的人,她应该不会介意他的不守礼数。
果然,安阳青玥只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并没说什么。
为了多歇一歇他故意吃得很慢,等吃完早饭都过去半个时辰了,他抬眼瞄了瞄安阳青玥见她并无不耐,忍不住问道:“你其实是有事要办需要出门,所以那天晚上解夕他们陷害我的时候你故意顺水推舟,好借着我当幌子离开廊州,对嘛?”
安阳青玥点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把我放在这里,你一个人上路岂不是更快?”他试探着问。
“你想留在这儿?”安阳青玥挑了挑眉。
“不是,我只是嫌赶路太累。”他很坦然,他从没想过要离开陵兰王府,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他一个人在外能不能活命先不说,就他这张脸到哪里都会惹麻烦,倒不如跟在安阳青玥身边安全。
“放心,只是这两天,以后就不必这样拼命赶路了。”安阳青玥起身,对他道,“走吧,再不动身天黑之前赶不到下个镇子。”
温云桐只能把自己裹进厚厚的斗篷里,重新上路。
安阳青玥估测不错,由于他的耽搁他们紧赶慢赶到达下个城镇时天还是黑了,城门已关了,他们只好在树林里过夜。
尽管安阳青玥找了厚厚的稻草铺成床,又把所有的衣服都给了他当被子,但半夜里他还是冻醒了过来。
这里的冬天实在太冷了。
察觉到不远处明亮的火光,他望过去,便见安阳青钥坐在地上,正把两根枯枝丢进火堆。
“你没睡?”他裹起披风走过去。
“我若是睡了,只怕你睡不到现在。”安阳青钥带着笑望了望火堆。
他了然,这堆火定是她生起来的,如果她不看着火早就灭了,周围的温度恐怕会比现在低得多。
虽然被一个女人这样照顾总觉得怪怪的,但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她真是一个细心体贴的人。
他对她的认识,又刷新了一个层次。
“手给我。”安阳青钥突然道。
火焰噼啪一声,他有些没听清她的话声:“什么?”
“不是冷吗?手给我。”她重复一遍。
他不明所以,却把左手递过去。
安阳青钥抬手握住,顿时一股暖流从指尖传来,缓缓流遍全身,让他舒服得直想喟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他止不住惊奇。
“睡吧,还有好一段时间才天亮。”安阳青钥望着火焰,语声轻轻。
火光映着她的脸,忽明忽暗,流转着淡淡的温馨。温云桐将衣服一裹缓缓闭上眼睛。
烤着火,被她握着手,此刻不但身体暖暖,心里也是暖融融的。
第二天早上城门开后他们就飞奔进城洗了个热水澡才算驱走了一身的寒意。而后又是马不停蹄。
人来人往的大街安阳青钥并不敢快马疾驰。饶是放慢了速度,在经过一条街时还是有人突然闯出来,倒在地上差点被踏碎在马蹄下。
她及时勒马,马儿扬蹄一声长嘶,险险避过。
温云桐差点被颠下马来,正头晕间便听到周围人指指点点。
“又是这个男人,又被赌坊赶出来了。”
“又输光了吧。”
“伤风败俗啊,一个男子成日抛头露面还上赌坊。”
“家里的女人也不管管,就任由他这样胡闹?”
“这个样子谁敢娶,我说肯定没有妻主!”
温云桐不由惊奇万分,在这个女尊社会居然有这样行事大胆的男人,上赌场还天天输光。厉害了,这可不是现代呀。
他心下好奇向前望去,此时那男子正好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昂首挺胸一派坦然地接受大家的指点,仿佛那不是鄙夷,而是夸赞。
瞧见他的脸,温云桐不禁眼前一亮。
好美艳,好精致的一张脸!
眉如斜月淡淡挑,眼似桃花灼灼开,肤白赛雪,唇若点朱。尤其是他朗然笑着,带着些张扬恣意,又透出跳脱狡黠的多情。
乍一看他还真分辨不出这人究竟是男是女,只能从那发尾坠着的白色流苏以及那繁复妍丽的淡粉色长裙以及周围人的议论来推测他的性别。
这男人美则美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