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心想着得皇帝青眼一朝富贵成为人上人的男子们实在受不了在这深宫里蹉跎岁月,连皇帝一面都见不到,这几乎让他们发狂。
众人的怨气无处发泄,便都把矛头对准了后宫里唯一的异类——安阳青钥。
他们知道她身份不一般,一开始都敬着畏着,谁也没想过去招惹她。
可痛苦会使人孤勇,甚至会不顾一切铤而走险。他们再也不去想她的身份,只会想着她是他们的敌人。
但他们也惜命,其他实质性的伤害他们也不敢,只能靠散播谣言来进行诛心。
安阳青钥除非不出门,否则只要在皇宫任何地方走过都会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她可以做到充耳不闻,毫不在意。这就更助长了他们的气焰,他们更是变本加厉。
这一日她从御花园过,便又碰见了那些指指点点。
“快看,快看,那就是陵兰王啊,那可是陛下极为宠爱的人呢,几乎夜夜承欢呢。”
“长得那样好看,怪不得能把陛下迷住。要我我也喜欢哪。”
“你就算了吧,人家喜欢的可是女人。”
几个男人在她身后不远,刻意没有放低声音地调笑,眼光飘在她身上像针一样。
安阳青钥目不斜视地走过,前方却陡然冲出另一个男子,扑通一下在她面前跪下。
“陵兰王,您行行好,离开陛下吧。别让陛下背上千古骂名啊。”那名男子揪着她衣摆苦苦哀求。
其余人等则围在四周看热闹。
安阳青钥眉头皱了起来,她不想和他们计较,但并不代表她可以接受被当猴耍。
她用力地将衣摆扯了出来,力道大得将那男子甩了出去。
周围立着的男子便一时有些惊慌,噤了声。
“各位都是后宫的主子,应当知道自己要什么该做什么。无论你们想干什么,你们都不该来找我,这力气使错了方向。”
话罢她迈步便要走,却又被人抱住了腿。
“陵兰王说与您无关,可是咱们谁都知道,陛下只听您的话,您若肯放手,便是给咱们一个机会啊。”那人抬头,眼里是诚恳地请求。
此话一出,便有了更多附和的声音。
“对啊对啊,陵兰王肯定也不希望自己成为祸国的罪人,遗臭万年。”
“最起码您不能让陛下为了您而没有后嗣!”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安阳青钥,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转头怒瞪过去,那几个男子瑟缩一下,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
她正想好好同他们说道说道,好从此绝了这些麻烦。还未开口,便听一个脆嫩的嗓音传了过来。
“几位哥哥好是无礼,你们不得宠这与陵兰王有什么干系。想要承恩露你们大可以各凭本事去争取,何必要在这里中伤她人。”卢蓝一步一步走向安阳青钥,佯装出的镇定还是抵不住心头的恐惧,垂在身侧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直到渐渐走近安阳青钥,眼中全是她的身影,便好像突然间有了莫大的力量,让他不那么紧张了。
他对她一笑,转脸看向那几个胡搅蛮缠的人,满面的鄙夷:“更何况你们冒犯的可是堂堂一品亲王,这个罪名你们承担得起吗?”
他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有几个倒是被吓到了。不过也有胆大心气傲的,被安阳青钥压了一头也就算了,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可这小子明显看着就品级不高,竟也敢这么和他们说话。一想就让人窝火!
“你又是谁,凭什么在我们面前说三道四!”一个穿着鲜艳招摇的男子把眼光在他和安阳青钥身上溜了一圈,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夸张地大叫,“哦,我知道了,你那么关心她,是不是和她有奸情?”
卢蓝被他这话震惊了,他怎么可以如此血口喷人?
“你胡说,明明是你们欺负人,我只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他急忙辩解。
“公道话,那为什么别人不站出来说公道话,偏偏是你呢?还敢说没有奸情!”那男子不依不饶。
话音一落,周围人都哈哈笑了起来,跟着起哄。
“你你……”卢蓝指着那男子,越是紧张就越说不出话来,憋得脸都红了。
“别说了。”安阳青钥招呼他往身后去,“你先走。”
那些人还要追上来,她冷眼射过去:“你们若是知趣便就此打住,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话罢她抬步便走。
这事之后没几天,安阳青钥同后宫君侍有染的言论就传了出去,首先是在后宫里,而后蔓延到前朝,最后似乎传得人尽皆知了一般。
慕容彦姝想不知道这个消息都难。
她一怒之下,把那些传了谣言的人全都抓了起来,期间还不乏后宫的君侍。
“青钥,这究竟怎么回事?”她来到篱落院,还算淡定地开口。
安阳青钥只是瞥了她一眼,更加淡然:“陛下相信?”
“你说,无论你说什么,朕都相信。”慕容彦姝凑近她。
安阳青钥微笑:“我没什么好说的,把他们放出来吧。”
慕容彦姝一直都还算平静,最后这句话一出她便兜不住了,压抑着怒吼:“你在护着谁?”
安阳青钥简直觉得她好笑:“陛下,从前你的判断力不是这么低下的。”
“朕没有不相信你,空穴不来风,朕只是想要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你都不肯说吗?”慕容彦姝不喜欢她这样淡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