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尽奚带着大批卫队包围小竹屋时,恒奚她们才明白,原来这从一开始就是骗局。
安阳青钥和闻人尽奚合谋设的一个骗局。
所谓的皇宫盗宝根本子虚乌有,只是故意放出风声,为了误导闻人流丹,让她以为诏书已经被安阳青钥藏起来了,便不得不铤而走险来劫囚。
闻人锦钰的被捕是一块探路石,也是为了逼她们兵行险招。
安阳青钥身上带着储清亚的解毒丹,根本就没中恒奚的mí_yào。
她早就在袖中藏了一把匕首,被装在麻袋里的一路她就将匕首滑下来,缓缓地割着腕上绑着的绳子。
直到进了竹屋,绳子完全割断。
待有人靠近,她反手便将匕首逼了上去。
“如果我没猜错,阁下应该就是闻人流丹吧。”安阳青钥从麻袋里站起身来,同时缓缓转动手上的匕首,以防她异动。
由于主子被挟持着,恒奚与另一个车妇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警惕而小心地盯着。
闻人流丹一双眼如狼一般盯着安阳青钥,眸中的怒火几乎像要把她点燃。
“安阳青钥,锦钰真是错信了你!”
“彼此彼此。”安阳青钥挑了挑眉,浅浅笑着,“不及闻人殿下一招瞒天过海,贼喊捉贼用得好。”
“孤亲爱的皇妹,孤是真没想到你竟然用了这样的谎言来欺骗世人。”闻人尽奚从门外大踏步走进来,手上握着那卷明黄色的诏书,那是闻人流丹费尽心机想要的东西。
“皇妹不是早就从孤这儿逃出去了吗,却还在暗地里扮可怜,让锦钰那傻小子为你东奔西走,不就是为了这一份握在孤手里的传位诏书吗?”她嘴角一扯,拉出个冷笑,“现在它就在这里,要不要让大家看看,母皇究竟是把皇位传给了你还是孤呢?”
“哈哈哈哈……”闻人流丹猛地大笑起来,似不屑一顾,“自古以来便只有成王败寇,世人哪会管真相是什么?既然本殿技不如你,又何必再做这些假惺惺?”
“不过你以为本殿就会这样输了吗?”她眼光忽而又转为阴邪,“你把护卫全部带来了这里,有没有想过你的王宫呢?”
几乎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从外窜进一个内侍,慌慌张张地跪下:“王上不好了,裘将军带兵占领了皇城!”
闻人尽奚面色一变:“你竟然和裘炎狼狈为奸!”
“你说错了,应该是我给她一个流芳百世的机会。”闻人流丹阴测测地笑,恍如疯狂一般,“你还不快去,若是晚了恐怕闵国就要落入她人之手了,正好我们俩谁也别想得到!”
闻人尽奚咒骂了一句“疯子”便带着卫队匆忙折返。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皇位落入外姓人之手。
“那么现在该说说你我之间的事了吧,陵兰王。”闻人流丹转头盯着安阳青钥,眸中带着浅浅淡淡的笑意,“我们做一个交易怎么样?”
“我没兴趣。”安阳青钥压根不想理她。
“不,我相信你会有兴趣的。”闻人流丹嘴角弧度更大,右手缓缓抬起刚才还空空如也的手上赫然便多了一只小小的火折子。
“看看这个。”她对着手上的火折子努努嘴,“你想和我同归于尽吗?”
安阳青钥蓦然震惊:“你藏了火药?”
“没错,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相信狡诈多端的你吗?”闻人流丹嘎嘎地笑,眼光环顾四周,像是在欣赏伟大而神圣的杰作,“你看这屋子,到处都是竹片,而且我事先让人在上头淋了火油,只要将这火折子丢出去,随便哪个地方都让迅速燃起来,然后埋在底下的火药便会嘭的一声炸开,咱们谁也逃不掉。”
话音才落,她对着手上的火折子一吹,亮出火光后便猛地甩了出去,正好触在房顶横梁上,横梁上全是油,遇火便蹭地一下烧了起来。
火势瞬间蔓延,刹那间整个房顶都烧了起来,甚至有灼灼的火焰蜿蜒着向两边而下,将两侧墙面引燃。
照这个速度下去,很快这间屋子就会塌,地下的火药也很快会被点燃,所有人就都会死。
安阳青钥原以为她只是威胁,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疯狂,真的要以死相拼。
当即也顾不得许多,将匕首往她胸前一刺,便纵身跃了出去。
就在她堪堪逃出门时,背后响起轰隆一声,震得大地都有些动摇。
火焰滔天,层层热浪袭来,好在她借着大树茂林的掩护,并没有被波及。
但忍不住叹气,为功亏一篑而惋惜。她知道刚才那一击并没有致命,闻人流丹肯定还活着。
可是刚才那种情况下,她实在是没有时间多做打算,能伤她一点便算一点罢。
闵国宫变,两方人马对战至夜半,直杀得血流成河,尸堆成山,最后以闻人流丹的胜利而告终。
如她所说的那句话一般,自古成王败寇盖棺定论,她胜了便一切都是她的,而且这么多年积累下来,整个王朝大半也都是支持她的人。
所以她胜得毫无悬念,闻人尽奚败得惨不忍睹。
仅有一点让闻人流丹不满意的就是,她身上的毒还未解,而且至今她还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毒,多年以来也只能用药物勉强控制。
所以她必须留闻人尽奚一条命,如果闻人尽奚死了她也就活不成了。
闻人尽奚狼狈地被关在水牢里,及腰深的脏水里还有老鼠和水蛇钻来钻去,偶尔咬上她一口,简直比刀剐还要疼。
可她却一动不动地承受了,连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