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变。您想知道的不也是我的命格吗?”

易老爷子脸色说不上好看,其实他已经从沈巍那里知道了这丫头已经查到了左丘的过去,很多事情现在也瞒不住了。

“易珩,你不要多想,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现在也只是你。”

“可现在我过不去了。”

易珩苦笑的咬了咬唇角,“魔为心鬼着相,人的心魔有多恶毒,远远超过我的想象。爷爷,您知道什么是厉鬼吗?玄门对“厉鬼”有严格的定义和评判标准,每月杀一人、持续作祟三个月,就已经可以归为厉鬼。爷爷,那要是这个人不是鬼,却不止每月杀一人,那他又算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还是大奸大恶的魔?亚玄,是左丘的旁支,他也是左丘一脉的人。他在外作恶,左丘怎么能坐视不管?想来也是可笑,身为魔族,又怎么会承担起这样的守护重任呢?”

“小珩,他们家族并非左丘一脉的人,他们已经背弃了左丘。”

“爷爷,你是魔吗?”

易珩的眼瞳中闪耀着盈盈的碎光,窗外的阳光受到皑皑白雪的折射,打进屋里的光线都带着一股圣洁的柔白。

可落在少女眼中的,却是无尽的黯然。

“你胡说什么?”

“所以说,你不是,你才可以这样指责我胡说。”易珩微微仰头呢喃着:“可我是。我是魔族真正的后代,我的身上有魔族的煞气,也有魔族化人之后所承载的六气。您在我小的时候,教我绫云织梦,就是想要压制我身上的煞气,你让我发誓,不让绫云织梦破血光的原因,也是不许我激**内的煞气。我说的对吗?而你和爸都是正常人,你们身上没有这种煞气,因为你们身上的煞气都被另外一个家族继承了,那就是约乔司家族,那个隐姓埋名远走海外的左丘分支。”

易老爷子手指紧紧地握住扶手,青筋突出,手背的老人斑都不由的在加深。

“爷爷,您不能修炼绫云织梦第七层的原因在于,您的身体中没有煞气的推动,也少了一份突破的契机。爷爷,别在试图瞒着我了,在我知道约乔司家族真正的身份之后,很多谜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就像为什么亚玄回来这里?为什么他想要杀我?为什么左丘要让女孩继承?这些无非都是因为,左丘的先祖就是一个女孩。而左丘千百年来等待的,就是一场“返祖现象”。而现在,我来了。”

“够了,别说了。”

易老爷子无力的闭上了眼睛,那健壮却又有些单薄的肩膀,忍不住颤抖起来。

“爷爷,别为我担心。人这一生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从何而去。不过是,至此,了生罢了。我又想了想,丧钟还是等十年一后再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把他们找回来,让那个孩子成为继承人。我总觉得,如果我死了,那约乔司家族的“诅咒”也会被化解的。所有的事,都会有了了断。”

“了断什么?没有人知道未来将会发生什么,哪怕是祖训也同样只是预测,你凭什么要说自己会死?”

“老爷子,我只说了如果,而且我也没想死啊。生活多美好。”

“如果?既然知道有个如果,既然那么不想死,为什么要把往生签给出去?你不知道它会救你的命吗?”

易老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都不敢去看她,他已经准备好要演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戏了,可现在——

她这是又要交代一场后事吗?

“爷爷,它也能救别人的命。祖训,虽然只是预测,可我还是相信古人那非凡的技能。预测这种事情,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而这种预测恰恰应验在了我的身上,如果真的不准的话,那我前世今生是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祖宗十八代不去好好的投胎,还跨越千年留下祖训,难道只是为了一个整我的恶作剧?这故事听着都欠揍。而且,我觉得,如果您把祖训当成耳旁风,那恐怕咱家祖祠都要冒黑烟了。”

易珩故意让气氛变得轻松下来,她不喜欢哭哭啼啼的离别,也许这是遗传吧。

易尘凡夫妇也不喜欢如此,所以他们在十年前离开左丘的时候,也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趁着天黑离开的。

如今,她喜欢这种方式。

哪怕就是她不能用这种方式离开,也不想用眼泪诉说生离死别。

“丫头,你还有爷爷在,我会找到两全的方法。”

“爷爷,这就是我坐在这里,求你的唯一一件事。”

易老爷子疑惑的看向她,却间少女的唇角扯出一抹浅浅的笑,“不要打扰越泽的生活,既然他选择遗忘,就让他忘的彻底吧。就算打开九州罗盘,谁又能保证会找到活下去的契机呢?”

“可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如果是用他的命去试……我恐怕不敢。”

直到易珩离开,老爷子的脸上才缓缓的流下两行热泪。

而他的身后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沈巍站在窗口,目光凝汇在老宅的门口,静静的等待着那道纤细窈窕的身影出现,然后慢慢的走出他的视线。

“你会因为她的话而放弃吗?”

易老爷子的手指慢慢的攥紧,越攥越紧,斩钉截铁的回答:“不会。”

“可你不怕她会恨你?”

“人都是自私的,我只怕我不这样做,我会恨我自己。为了这个私心,我也要想办法打开九州罗盘。”

沈巍双臂环胸,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却是被他那紧绷的肩膀给出卖了内心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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