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红坊拍卖会之前,易珩又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
从老爷子的口中,她才知道早晨越韬给她信中的金色卡片,原来是进出拍卖会的身份卡,而且上面还是她的名字?
可她什么时候办过这种东西了?
不过这话她没敢问,老爷子那深沉的心思可不是她能揣测的。
从小打大,她就没搞清楚过,自己到底能继承老爷子多少遗产?
可她总觉得自己可能一无所有,毕竟老爷子总是被她气个半死。
这要是哪天被她气死了,她不偿命就算好的,还想什么遗产啊?
电话除了叮嘱要她拍下一副镯子之外,还说了一堆女德,女学的东西。
归纳到最后只有一个中心思想,那就是:臭丫头,你给老爷爷我矜持一点,最近他心脏不好,血压升高,连连做着噩梦,糖尿都跟着紊乱。原因只有一个,你爷爷我是一个有文化的人,教不出你这么奔放的孙女,所以我这张老脸丢不起那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女人矜持才会更有魅力,在不经意间点中了少女的要穴。
是啊,不是说都有些事过犹不及吗?
要是对越泽太过亲和顺意,岂不是让他看轻了自己?
想到他之前对自己的几分冷淡,她整个人都挣扎了。
其实慕贤卓离开的时候,也跟他说过越泽。
那时候他说的很简洁,男人不喜欢太过强大的女人,你可以小女人一点。
她问怎么小女人?
慕贤卓憋了半天才嘣出一句:撒娇?
当时易珩就惊着了,原来外表高冷的慕大少喜欢这种口味?
所以这也是她回来之后会跟越泽撒娇、装可爱的原因。
可现在看来,收效甚微啊。
弄的原本心情甚好的少女,坐在梳妆台旁边,自己都快把自己折磨成神经病了。
“咦,我穿什么裙子啊?只到膝盖,老爷子不会说她不检点,露的太多吧?”
刚要跑进洗手间换下来,她又停住了,“不对啊,去参加拍卖,不穿礼服也太不正式了吧?”
可刚一转身,她再一次停住了,“不对啊,礼服是越泽送的?我这么无条件的就穿了,会不会显得太轻浮、太好说话了?总觉得我被驯服了?”
重新坐在椅子上,她第一次纠结的要哭了。
“可是不穿这件礼服要穿什么?神经病啊!”
接下来的化妆和穿戴首饰的环节直接停滞了,一个异常纠结和烦躁的人根本无法理智的判断一件事。
最后直接强逼着自己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就把自己淋了个满堂彩。
所以越泽来敲门的时候,只见易珩拿着手巾正擦着脸,洗过的皮肤又白又嫩又有弹性。
只不过——
肃然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别告诉我,你才洗脸?”
一整天的时间准备,可他没想到看到的这一幕却是少女依旧穿着兔耳朵的睡衣,长发凌乱,满脸是水的邋遢样儿?
少女怔怔的看着他,那傻乎乎的模样,好像刚睡醒——
“啪啪啪”
双手猛的拍向自己的脸颊,少女好似发了疯般,懊恼的发出一声惨叫,“神经病啊,我干嘛要洗脸?干嘛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
要不说,感情这种事都是自学成才的,教是教不了的。
现在两种思想的碰撞,直接把人给弄疯了。
再看发了疯之后的少女狠狠的把毛巾摔了出去,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到梳妆台前。
没等越泽从这种人来疯的情绪中脱离,少女尖锐的喊叫声就再次响起。
懊恼中带着哭嚎声。
门被越泽默默的关上了,楼梯口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哥,什么情况?易珩人呢?”
越韬他们原本是在楼下等着的,可谁知道却听见了惊天动地的尖叫声,想都不想两个人就飞快的跑了回来。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出什么事了?”
越泽不置可否的看着他们,“我今天出去的时候,你们没跟她发生什么冲突吧?”
越韬一愣,“没有啊,我一直在房间里弄个课件,也没跟她说什么啊。”
越翔更是摆了摆手,“别看我,我为了掩盖脸上的伤口,光化妆就弄了四个小时,哪有时间管她啊?”说着,越翔还把自己的脸贴了过去,让他们看看自己努力了四个小时的成果。除了脸颊还有些不协调的轮廓,可青紫和红肿可都看不出来了。
“你自己弄的?”
越泽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粗暴的晃了两下。
越翔赶紧点了点头,“怎么样?不错吧?我前几天拜访了一个超级厉害的化妆师,他是从法国回来探亲的,他的化妆手法相当厉害,所以让他指教了几招,果然好用呢。”
越泽转身敲了敲门,大声说了一句:“现在可以进去吗?”
沉默了片刻,少女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越泽打开门走了进去,少女坐在梳妆台前,一脸茫然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越泽,我该怎么办啊?”
看着她那堪比小丑般的红唇,越泽无力的掐了掐额角。
一把拎过身后的越翔,“她交给你了。我的要求不高,能见人就行。”
越翔看着一身邋遢的少女,“你怎么现在还是这个样子啊?老大,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想要高要求我也办不到啊。”
半个小时后,四人终于出发了。
只不过越翔的脸色却是惋惜的模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