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大胜早已传遍行城甚至整个东海,给整个东海的百姓吃了一颗定心丸,也让那些等着看北山定笑话的世家明白了,他们大势已去已是不可更改,而寒门出身的新兴势力将会代替他们成为新贵。

北山定看着面前的紧急军情皱起了眉头,中山比渡口离行城近,所以中山大胜首先传来,如今已是一个星期之后,两地军情同时上报已呈现在她的面前。

自沿河之战大胜之后,申轮一连几日坚守不出,无论东海军在下面如何辱骂他都像听不见一样,石翊怀疑有诈不敢大意一直让将士处于高度戒备,可连续几天之后就算铁打的人也开始受不了。

等石翊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申轮已经率领精兵冲杀过来打了石翊一个措手不及,顿时被杀的人仰马翻,兵士死伤上千,兵器辎重也丢了不少,好在主力部队并没有出城叫阵,损失不重。

而另一边率兵前往渡口坚守支援的段敏和北山洛也在石翊到达中山之后到了渡口临近的水泽县,水泽县城并未被占,但也是整个水泽县最后的防线,援军的到来让百姓看到了希望。

可看到领军的竟是一个女子时,百姓瞬间又低沉起来,好像刚刚还站在城门外翘首期盼援军的人不是他们一样,北山洛看到百姓这么高兴心里十分欣慰,一路疾行的劳累也没了踪影。

此时的北山洛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穿长袍或者员外服,而是穿了一身铠甲,副将铠甲,虽然她没和北山定说,北山定也没发过类似的指令,但她现在确实是以段敏副将的身份站在她的身边。

当初决定跟段敏来的时候北山洛就是这种打算,军队出发没多久她就向段敏提议要当副将,可段敏却一口回绝,她便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隔一会又提一次,可每次得到的回答却一如最初。

让北山洛很怄火,要不是担心她她现在还好好的呆在行城,有吃有睡还有人服侍,如今不但要顶着风雨太阳赶路,而且还连吃饭睡觉这种最基本的事也成了一种奢侈,她也没怨过。

她现在要做她的副将也不是为了别人口中所说的功名利禄,而是为了她,如果她们一旦到了渡口她迟早都会上战场,她怎么忍心让她上战场,所以她要成为她的副将,无论冲锋还是陷阵她都愿意挡在她前面。

段敏从小聪慧又何尝不知道北山洛的想法,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答应,先不说她年纪轻轻根本没有作战经验,就是身手和身体也不见得很强,上了战场可能连自保都成问题,她又怎么舍得,舍得?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段敏已经记不清了,但这两个字却只在那个人身上用过,无论小时候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很少有舍不得的事,功名利禄于她是浮云,兼济天下、天下是否安然于她也没多大关系。

要不是北山定的执着和那个不可能实现的梦,她不会出山,那个人还在的时候就常说她太过淡然淡然到好像不是凡人一般,她只当那人痴迷并未多谢,如今想来倒真是这样。

直到那个人去了丰都,她才有了不舍,也第一次体会到不舍的感觉是多么的无奈和悲凉,如今这种感觉再次袭来她还是十分熟悉,但她不想重蹈覆辙,如果真的有天命她不介意斗上一斗。

就像北山定当初说服她那样,‘不可能之梦就真的是不可能吗?不,它只是很难很难实现,并非不能实现,做这种不可能的可能之事才是能人’,她不是能人但也不是庸才。

她从没想过还有人会像那个人一样让她不舍,如今既然有了,她又怎么舍得,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北山洛当她的副将,如果可以她宁愿她没有跟来。

北山洛并不知道段敏的想法,也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但副将之职她是要定了,她从来没觉得员外有什么好,但凭此当上副将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多么不靠谱。

无论在前朝还是在现在的乱世,有爵位者无论高低都比当官的地位高,哪怕对方是丞相,所以当她从别的武将那里得知时差点没高兴的喊上两声。

自从她以此方法当上副将后段敏几天没理她,一路上都和她保持着距离,甚至连吃饭都不再让她同桌,想说些什么可又总觉得自己理亏,直到到了水泽县还是什么都没说。

如今看到这么多百姓在城门外高兴的翘首以盼,北山洛觉得一切都值了,草原上的子民和这里的子民一样都需要有人保护,草原上的她现在保护不了,那就替北山定好好保护吧。

可当她们正真临近时百姓的脸上却没了刚刚的高兴反而多了一丝忧愁,水泽县县令行礼后就在前面引路,言语行为并无不妥之处,可路边百姓的表情却一如刚刚,让北山洛百思不得其解。

北山洛不知道,段敏和县令确是十分明了,百姓一直期盼的是一个强大的将领带领她们保卫家园,甚至收复失地,可当他们看到将领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之后,便觉得一切都成了泡影。

很悲观的人甚至觉得自己和家人已离死,段敏,东海乃至整个历史长流中的第一位女丞相,不可能没人知道,但只要那股新鲜劲一过,对女人的怀疑,对弱势者天生的不信任还是一如最初。

这是他们世世代代所受的教育和接受的生活方式所决定的,也可以说是根深蒂固的,就像现代的社会一样,虽然天天提倡男女平等,但掌握大部分资源的还是男人,女人如果想要有一番作为就得比男人多付出一倍甚至几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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