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死,刘墨知道的也无非就是那句: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
当然,还知道死了没活着值钱。
不过刘墨不在绿湖,在了也听不懂弗尔斯死的是重是轻。
光头也是,他依旧挠着头,咯吱咯吱,像是与脑袋有着生死之仇,然后不死不休。
但弗尔斯为何而死,又为何带着的自己的老兄弟们一齐去死,光头到底还是没懂。
老妪看着,既不生气也不叹气,一脸平和道:“你这屠户,是不会懂的。”
光头犟道:“阿四婆婆,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没有屠夫,哪来口舌生津,又何来珠圆玉润。”
说完,一脸的横肉颤了不止三颤。
老妪笑了,脸上简直沟壑成群,“这些稀奇的词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在婆婆这说说就算了,出去了,让人听了岂不笑掉大牙。”
“哈哈,谁敢笑,我就砍了他的脑袋。”光头大笑,说的好不随意。
老妪笑的更是开心了,“你这孩子,毛长齐没,就天天想着杀人。”
光头放在头上的手转挠为摸,盘物件似的,“婆婆,这毛,估计是长不齐了。”
而后两人一齐大笑,笑的前俯后仰,笑的小船乱晃。
一老一少,湖面平静如镜,除了碧绿,只有他们的笑声,只有他们的身影。
“婆婆,这天堂只有我们两个了,是不是感觉无聊了些?”笑的不知岔了多少次气的光头好不容易才大口吸了一口然后说的好迫不及待,生怕这口气无法物尽其用。
“狗蛋,你又忘啦?他们可都在陪着咱哩。”笑的差点死了过去的老妪伸出干瘪的不像话的胳膊,指了指船下面。
难怪湖面吹不起浪,
是平静绿水之下,
人头滚滚,
太多太重了。
破城市里的一座小破屋,白色t恤加牛仔裤的刘墨正在闭目养神。
洞穴、地下停车场、下水道还有各种各样的破屋子,倒是成为了刘墨在未来世界的生活日常。
虽说刘墨早已习以为常。
但人都是有追求的,所以之前刘墨说要占了红色迷途的红色古堡,这是真心话,也是无可厚非的一句话。
绝算不了了是目中无人,至于贪心不足蛇吞象就更算不上了。
但之前的无可厚非在刘墨通过仅剩的几只机械蚊子知道了红色迷途变成了废墟后,就很是厚非了。
这让刘墨不免有些藏不住也不需要藏的惆怅。
这是乞丐命?
还是人丑多作怪?
本来都预定好了的房子就这么垮啦?
天杀的,
房子在哪里都是个坎!
不管怎么样,拼了自家老本只为了毁人房屋断人清净的事是万万不好遇到的。
“巴特鲁,咱们的房没了。”刚刚还闭眼盘坐如神仙的刘墨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巴特鲁知道刘墨并无真正生气,在加上之前的推心置腹,就附和着开起了玩笑,“墨子,你是当区长的人,还在乎那几片土房子做甚。”
刘墨摇摇头道:“这你就不懂了,房子早就不是规规整整宽宽敞敞的好,现在的房子,讲究一份别致,这就是公寓和庄园的区别。”
巴特鲁当然不懂什么公寓,但对庄园却不算是一头雾水,“墨子是说,区长府太过俗气?”
“哈,我早就说,几人中,数你最是聪明。”巴特鲁笑道,能看得出来,他确实很开心。
开心之前找到了点“上辈子”的感觉,也开心有人替他趟了红色迷途的雷。
不等巴特鲁谦虚,刘墨接着道:“你说,这下子,那些个势力还能忍得住?”
“可惜了老狮子。”巴特鲁答非所问,唉声叹气,见刘话瞪着自己,又道:“忍得住也要打,忍不住更要打。”
“那他们就不会忍了。”刘墨眼睛看着远方,非同一般的明亮。
巴特鲁又说了一句似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以死明志,真的是件做不得的事。”
这次刘墨没生气,反而好奇问:“这话怎么说?”
巴特鲁不免可笑道:“墨子,人各有志。”
鬼猴回来了,手里带着还热乎着的商品,一脸兴奋道:“墨子,宏愿向红色迷途宣战了。”
刘墨听之,大笑道:“以死明志,也不是件全无用处的事。”
“代价太大,而且晚了。”巴特鲁言以由心道。
两人一唱一和,本来兴奋异常的鬼猴听不大明白,觉得自己变成了局外人,好不生气,于是昂首对巴特鲁说道:“大块头,好好说话不行,摆出这副穷酸样子,不知你是读了几年书?教教我这个山民村夫可好?”
巴特鲁用了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来,也不生气,指着还在鬼猴手中的商品笑道:“这东西,可比以死明志管用。”
“老鲁,瞧不起我就打上一架,嘴巴里出风头算得了什么。”还是听不懂的鬼猴扔掉了昏迷着的商品,扯着袖子就要拉开把式。
虽说是被指着鼻子,但巴特鲁绝无半点生气,推却道:“打不过打不过,认输可好?”
“哼。”鬼猴也不是真要打个你死我活,只是觉得脸上有点过不去罢了,“以后说话,好好说多好,竟打哑谜弄些稀里糊涂的东西,觉得我听不懂是不是?”
“我看你还真的是听不懂。”站在一旁看戏的刘墨不忘在伤口上撒盐。
“…………”鬼猴一口气没上来,看刘墨的眼神就有些幽怨了,跟争宠失败要被打入冷宫了似的。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