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骨血啊!
宁敏瞄了他一眼,脸上都是胡髭,青色的,布满下巴,头发,不似工作时候的一丝不苟,而显得有点乱,带着某种别样的性感,眉眼间流露的是一种怜爱,那是作为一种父亲的表现,显得浓烈。
她的心,抖了一下,以前,曾经无数次想过,有朝一日,一家三口团聚,梦想过破镜重圆,只是真到了这样一个集聚一室的时刻,却已经物是人非,早已没了当年的心情,也没了那时的向往。只有相对无言。
默默的,她盛了一碗粥给他,轻轻道:
“吃一点!你的胃,不太好!”
他静静睇了一眼,鼻子一酸,想到了以前,每个清晨,她来到他的卧室外,敲门,叫他起床,给他挤好牙膏,为他配好衣着,盯着他吃早餐——有时,她会亲手做,从差强人意,到后来的越来越鲜香惑人,她养叼了他的胃。
那时,享受那样一种关爱,是他的专利。/p
可现在呢……
她还是关心他的,可是这种关心,已从爱人转化为朋友。
“晚晚,妈妈得告诉你一件事……”
宁敏已转过头,没有再看霍启航,给已经吃饱的女儿擦了擦嘴,搂在怀里,轻轻的说。
“什么事,妈妈?”
晚晚仰起头问。
“嗯,昨天晚晚出车祸了,流了很多很多血……晚晚的血型很特殊,一般人的血输不了,医院里也没有储备这种血。晚晚很危险,这个时候,是佟伯伯给晚晚献了血。晚晚有了佟伯伯的血之后,这才醒了过来……也就是说,佟伯伯是晚晚的恩人,以后见到佟伯伯要说一句谢谢,知道不……”
这件事,必须让晚晚知道,她不希望女儿和丈夫亲近不上来。就算不能像亲父女一般亲密无间,至少也不能闹的像仇人似的。这会让她很难做。
“妈妈,爸爸的血型和我一样吗?”
“一样,可爸爸受伤了,身体不好,不能给晚晚血。”
晚晚听着,皱了皱小眉头,点了点头:
“妈妈,我知道了!其实,我也挺喜欢佟伯伯的,只是他总归不是我爸爸。爸爸是不可替代的。但这不影响我喜欢别人!”
父女的天性果然是与生俱来的。
她抚着女儿的头发,两个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霍启航什么也不说,就在边上听着。
七点半,宁敏让霍启航守着女儿,自己则出了病房。这个男人应该是知道她想去干什么的,目光追逐了好一会儿,很平静的目送——也许心里是痛苦的。可她管不了那些了。
走进电梯,她拨了一个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通了。
“阿宁?”
男人的声音钻进耳,令她心一暖。
“嗯,你在哪?”
“楼下晒太阳!这里挺暖和。要不要下来?”
“好,我来找你!”
向阳的某个角落里,佟庭烽坐在木椅上,手上摆弄着一台笔记本,陈祟在边上说道着什么,他呢,一手靠在椅背上,一手在划动着,低低吩咐着各种公事。
宁敏走近时,看到显示屏上全是一幅幅股市行情的曲线图,两个人嘴里冒的全是专用术语,比划着什么,她听得不太懂,就静静站了一会儿。
“就这样吧!另外那点事,晚些我打你电话再处理。现在,吃早饭去吧!”
佟庭烽没有再多讨论工作,有匆匆把人打发掉的意思。
陈祟笑笑,识趣,点头离开。
“要是公司有事,你就早点回巴城吧!”
她往他身边坐下时轻轻说,伸手牵住了他的手,牢牢握着,温暖而厚实,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没什么大事。再大的事,也大不过你的事!累不累?”
他反过来包住了她的。
“不累,我睡的挺好。倒是你,睡的很不安稳吧!”
她巡视他的脸,有黑眼圈。
“还行,几天几夜不睡,我都有过,昨晚上我有打过瞌睡。”
仅仅牵手,等于,隔靴抓痒,他没多想,就将她捞进了怀,亲了一下,在额头。
可是,这样的吻,不够解思念之情,也没办法纾解他心头的不安的。
“谨之!”
他说的这么平淡,反令她心里觉得愧疚,一双手勾住了他脖子,主动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唇,嗯,必须得亲一下。她是如此的贪恋他的暖。
佟庭烽弯了弯,这正是他想做的,没动,任由她亲——
这种投怀送抱,可少有的很,他得好好享用。
只是,这一吻,也太浅些。
他觉得不过瘾,转而含住,凶狠的吻了一番。
唇齿相缠不知多久,只将彼此都吻疼了,他才低笑,摩挲着她的下巴,说:
“觉得冷落我
一天一夜心有不安,所以跑来补偿我了是不是?嗯,这种补偿我喜欢!”
她的脸色,多了几分酡红,带了几分羞臊,眸光是清亮的,深深瞅着,又凑上去啄了一口:
“我居然很想你!”
“呵,我是不是该放鞭炮庆贺一下!”
他跟着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
痒痒的感觉,令她微笑,伸手捂他唇,迟疑了一会儿,才道:
“晚晚的话,别放心上!”
“不会!”
他心里头暖暖的,嗯,这丫头,还算有良心,知道在意他的感受了。
“我是你的太太!”
“当然!”
“晚晚一时没办法接受你,你得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