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地吃过午饭之后,将军们和主管后勤的军官们都先后来到了中军大帐向秦东报告各部队扎营的事情,秦东吃完一条羊腿时,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在此时桑布斯等一干本地的官员早就离开回了维尼亚。
各将军将自己部队的事情报告完毕之后,都察院右都御使阿古尔出班行礼道:“陛下,臣曾经在王庭见过桑布斯多次,以臣对桑布斯的了解,此人乃是生性耿直之辈,让他做那阿谀拍马之事恐怕很难,可今天他却如此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能事,臣恐其是怀有麻痹陛下之险恶用心,陛下不可不警惕之,依臣之见,为谨慎计,不如找个由头杀之以绝后患!”
自从秦东履行放了埃内克一家的诺言之后,阿古尔确实对秦东忠心耿耿了,他在朝中就向一条忠犬,只要发现朝中大臣谁有不良居心,逮着谁咬谁,而且他只对秦东一人忠心耿耿。对于阿古尔来说,他对埃内克也算是尽到了臣子本份,拼死保住了埃内克一家的性命,而这是他用忠诚换来的,将他自己对埃/ 内克的忠诚换来了埃内克一家人的性命,自此他的忠诚就归了秦东。
阿古尔的话让秦东总有点听着像是进谗言的感觉,不过他同时也知道阿古尔对他却是忠心耿耿的,阿古尔与桑布斯并没有私人恩怨,两人也并非政敌,一个在朝廷当任右都御使,一个是地方自治政府首脑。没有政见不同的原因,阿古尔当然不是因为这两个原因针对的桑布斯,而是出于一个右都御使的职责本能在警惕着桑布斯。
秦东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做一个好皇帝很难了。如果一个皇帝不能保持一个客观、冷静的心态,恐怕很难分清朝中大臣们谁忠谁奸,大臣们不会把忠奸表现在脸上,有时候大多数人认为某人是奸臣,但他不一定真是奸臣,他又确确实实是忠于皇帝和朝廷的。例如宋朝的秦桧,恐怕当时的绝大多数人宋朝老百姓都认为秦桧是一个奸臣。因为他向宋高宗赵构进谗言谋害了岳飞,岳飞又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所以秦桧就成了反面的典型代表人物。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秦桧的出发点是为了赵构的帝位和朝局的稳定,以当时岳飞的兵锋势头,眼看着就可以直捣黄龙、收复燕云十六州了。如果迎回了钦宗和徽宗二帝。那赵构这个皇帝怎么办?是把二帝供起来?还是他自己退位把帝位再还给钦宗呢?不论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恐怕从此以后朝廷上下都不得安宁了,肯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朝局又要动荡不安,可能天下还要闹出更大的乱子,更有可能钦宗和高宗两兄弟两兄弟摆开架势打个你死我活,受苦的更多的是老百姓,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一个岳飞,然后与金国议和。这样至少可以保证国内的稳定,后来的历史发展也证明了这一点,至少宋朝没有灭亡在金国人的手中,金国反而被蒙古给灭了,如果当时岳飞没死,而是救回了徽宗和钦宗二帝,结果很可能是宋朝四分五裂,毕竟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到最后宋朝的元气被内斗耗光,可能存在的时间比真实的历史还要短。
当然,历史没有如果,一切都不能从头再来。秦东正在权衡着阿古尔的话,两侧又有随军的朝中大臣不停地站出来附和阿古尔的建议,那就是找个由头杀了桑布斯,收回桑布斯的庞大领地治理权,要知道桑布斯的领地面积可不小,包括后世的奥地利中部、北部和西部以及德国的东南部,面积相当之广泛,如果有足够的人口,一旦这片地盘发展起来,其经济效益绝对是一笔庞大的数目。
秦东思索良久,摆手笑道:“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在来的路上,朕看了看,桑布斯把他的领地治理得还是不错的,咱们不能因为他把自己的领地治理得不错,就妒贤嫉能,我们的心胸要宽广,要容得下有才能的人,不仅要容得下,而且要欣赏他们,要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要给有才能的人一个发挥才干的舞台,只有这样才能留得住人才。
再者说了,当初桑布斯归顺的时候朕还是摄政王,当时的摄政王府是与桑布斯签订过协约的,尽管亲笔签名的并非是朕,但最后协约生效是朕用的签章,现在朕已经贵为帝国皇帝,说的每一句都是金口玉言,要对做过的每一件事情、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任,既然当初朝廷与桑布斯是有协议的,在他没有违法和反叛的情况下,朕是不能违背协议剥夺他的领地治理权的,朕不能做一个自毁承诺的人,否则的话,从今以后,朕说的话还有什么作用?怎么能够令天下臣民信服?还怎么能够金口玉言呢?”
大帐内的将军们和随军大臣们互相看了看,然后集体行礼齐声道:“陛下圣明,实乃帝国之福、是我等臣民之福,陛下万岁!”
秦东抬抬手:“行了行了,都起来,说起拍马屁,恐怕你们当中谁也不比谁差,哈哈哈……”。
大臣们没想到秦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也被逗笑了。
待笑停下后,阿古尔又道:“陛下胸怀之宽广远超大海,堪比宇宙之浩瀚,臣等望尘莫及,既然陛下对桑布斯的事情已有决定,臣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过臣以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臣建议还是对桑布斯严加监视,如果桑布斯没有异心最好,一旦此人暴露出异心,朝廷方面也好先下手为强!”
秦东沉默了片刻,挥挥手道:“都退下,朕有些累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皇帝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