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地三尺,茅屋一间。门窗洞开,月影朦胧。两个上下颠覆的身影
“戳死你”
“唔”
“戳死你”
“唔”
“我再戳,我再戳”
“唔,唔”
女声被堵,喊叫不出,格外痛苦。
白血双目血红,心口滴血,手中小刀全力一斩,划出一道寒光,回旋而杀。
刀如霹雳,闪电而杀。
自茅屋窗户旋入茅屋,绕颈一闪,原路回旋而回,回归白血手中。
茅丈八颈项泛出一圈血线,他不及呼叫,血气pēn_shè,一颗头颅已冲天而起,撞破茅屋之顶,跌落屋顶
失去头颅的脖腔,热血喷高三尺,渐渐衰竭。健硕躯干仆倒,压在身下女子
白血飞身而入,心胆俱裂,血脉崩裂,一把将无头尸拽起。
“噢”
一声凄厉惨叫,被压的女子惊叫而起,一把推开白血,双手捂面,狂奔出门
白血正在阻拦,一只犀利的茅尖指在咽喉,阻挡了他的去路。
茅丈八
一幢铁塔堵门,一脸得意的嘲讽。他一手持茅,另一手已活捉了陈敏,夹在了腋下。
“那女孩在哪里”白血并未出手,目光与茅丈八对峙。
“帮我做一件事。”茅丈八也撤了长茅。
“你说。”
“跟我去见陈长老,找机会杀了他。”茅丈八开出了条件。
“茅大,我做你的女人,求你别杀我爹。”陈敏面如土色,开口哀求。
“嘿嘿,我杀了你爹,你就是我的。没了靠山,会更温柔更听话。”茅丈八狠狠捏了一下她的吊袋。
剧痛刺激,她惨叫出声。
“你要杀族长,易如反掌,为何要我替你做”蝶梦没出事,白血恢复了冷静。
“你刺杀了族长,我替族长报仇,然后娶了族长女儿,便可继承一族之长。
杀人容易,得人心很难。”茅丈八外面粗楞,心机深沉。
“茅大,你挑拨族群内斗,策划选出七大长老,共同决定族群事务。我爹虽是族长,也只是长老之首,族长已有名无实,只是一个傀儡。
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苦苦逼迫,置我们于死地”陈敏已是满脸泪水。
“嘿嘿,你不会死,我会好好疼你。”茅丈八又狠狠捏了一下吊袋,大步而行。
白血紧跟一步:“女孩在哪”
“放心,我不会杀天朝子民。等你杀人犯法,我会将你们押送移交广州府,由官府治罪。
等我做了族长,会破除千年旧俗,让族群接受教化,告别野蛮。”茅丈八一脸憧憬,眼放异彩。
“你你真要卖千年血木”陈敏缓过一口气,一脸悲愤。
“闭嘴。”茅丈八长茅倒持,利刃压在她咽喉。
陈敏惊恐闭嘴,不敢再惹他怒火。
说话之间,已进入族长府宅。四周藩篱围绕,院内三重屋宇,九间茅屋。
“茅丈八刺杀族长,将他拿下。”一声呼喝,院内瞬间火把通明。
埋伏了上百名土兵,长茅一起指向了茅丈八。
“你们”茅丈八见他们都是自己的人,顿时傻了眼。
“拿下。”陈敏趁他慌张,脱身而出。
茅丈八未及反抗,也被按倒在地,五花大绑。陈敏在他颈脉连刺七支毒标,彻底封死了他的辩护机会。
人群簇拥茅丈八进入灯火通明的议事厅,茅丈八双目圆瞪,楞在当场。
老族长斜卧虎皮座椅,胸口插了一柄丈八长茅,已血尽而亡。身后白色照壁,书写了一行血字:杀人者茅丈八,谁敢不服
一根油木,照亮一间宽敞厅堂。陈敏大大咧咧,蹲踞虎皮交椅,正在狂啖荔枝。
“你也吃,解一下腹中余蛊。”她一边独享,一边招呼白血。
“让茅丈八说话,我要蝶梦下落。”白血捏了一颗,剥出嫩肉,搁入口中。
入口即化,格外甘甜,沁人心脾。
“她叫蝶梦”
“是。”
“她没事,此刻应在云浮宮。”
“云浮宫”
“茅丈八受云浮宫庇护,才会如此嚣张。如此尤物,他怎敢自享,一定会进献云浮宫。
云浮宮那些道士,修炼无上道法,最喜绝品炉鼎。”陈敏呲牙一笑,诡异暧昧。
“你速速带我前去救人。”白血飞身而起,一把扯了陈敏。
“放肆,我是一族之长,莫要拉扯。”陈敏一脸威严,厉声喝斥。
“族长”白血疑惑片刻,恍然大悟。
陈敏看似花痴,内心阴险诡诈,深藏不露。今晚这一局是她精心策划,先杀亲爹,布下陷阱,然后借自己作饵,引诱茅丈八上钩。
“嘻嘻,拉扯太轻浮,我要你抱抱。”陈敏身子一绕,已缠了白血,偎依胸前。
“助我救人,我便收了你。”白血心中焦急,只得许下承诺。
“少骗人,蛮荒之地,根本留不住你。”陈敏一脸痴怨,幽幽叹息。
“你要怎样”白血心急如焚。
“云浮道士炼术,需斋戒沐浴七日。你还有七日时限,不用急于一时。云浮宫是来自中土的名门道派,绝不会坏了规矩,你大可放心。
云浮宫是尸木村宗主,我无法助你,只能替指引道路。
前路凶险,你自己保重。”陈敏语气沉重,竟生出一种依依惜别之情。
“你只要告知云浮宫方位,一切后果我一人承担,绝不牵连尸木村。”白血挺身立誓。
“夜幕降临,云浮宫便会隐入其中。日出一刻,云雾随之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