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苞米长势也喜人啊!我看那苞米棒子个头大,看样子粒也小不了,撑外皮鼓鼓囊囊的,都能瞅见。不知道咱们那片高产田能否突破千斤。”田胜利笑眯眯地问道,“小舅子,说啦?”
“姐夫,你把舌头捋直了。”姚长海搓着胳膊道,“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你会估产量了,我问爹。”田胜利问道,“爹,怎么样咱们村的能刷新纪录吗?”
“这还用问?看小幺的样子就知道了。”姚爷爷笑道。
“咦!”田胜利乐得一拍大腿道,“那咱们祠堂的是不是又可以张贴一张上级颁发的奖状了。”他一副与有荣焉样子,心里别提多美了,“加上以前的,现在是一半墙面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一整面墙都张贴奖状。”
“当然有机会了。”姚长海非常有信心道。
妮儿也知道那些奖状,亩产蹭蹭的涨,这上级颁发的奖状和锦旗挂在祠堂最显眼的位置,社员们看着心里敞亮。
现如今只有精神奖励高于物质奖励,这物质奖励妮儿就看见笔记本,大茶缸、毛巾等等。
就在姚长海他们坐在一起谈论即将到来的秋收时。
※*※
姚爷爷堂屋的中堂还跪着母子俩,“娘,对不起,你的手没事吧!”姚清远担心的问道,“让我看看你的手。”
“死不了。”大娘气地背过手去。
“娘,对不起,要不是我也不会害的您被爷爷惩罚。”姚清远再次抱歉道。
“是俺自己犯了错,被罚也是应该的,关你什么事?”大娘现在也松了口气道,老实说骗人的滋味儿真不好受,尤其看孩子们为了她的伤哭的稀里哗啦的。
姚清远趁机抓过她右手,“娘,流血了,您真受伤了。”姚清远一惊一乍道。
“破了点儿皮,本来定痂了,被你给气又崩开了。”大娘抽回手,“这点儿小伤无碍。”
“娘,您还是坐凳子上吧!您挨罚的那份儿,我一并跪了。”姚清远说道,“时间长了,您的膝盖受不了。”
“不用,娘本来就该受罚!别再说这种话了。”大娘摆摆手道。
“娘,这是您第一次挨罚吧!却是因为我。”姚清远难过低泣道,“我没想到爷爷……?”
“是啊!娘这一辈子的都是规规矩矩的,第一次办‘坏事’,让爷爷给逮了个正着。”大娘轻笑道,“被你爷爷这么一罚!现在反而想开了。儿子你真的是死了心非要娶那个叫帼英的女娃子。”
“是的娘,我很抱歉。”姚清远的被泪水浸过的双眸晶莹明亮,透着坚定,“娘,夫妻是缘,皆因宿世宿债之情缘,善缘、恶缘,无缘不聚。夫妻之间,不论是善缘、恶缘,皆因是有情缘因果所聚,娘咱就随缘可以吗?”
“婶子说的对,儿孙自有儿孙福,俺不反对了。”大娘投降道。
“谢谢,娘,谢谢娘。”姚清远抓着他的手摇晃高兴道。
“你高兴个屁,让娘看你这苦日子才刚开始,娘乐的站在一边看戏。”大娘心有不平道。
“娘,我知道你说的气话,谢谢娘!”姚清远松开她的手向后挪了几步磕头。
“你先别急着磕!你这桩婚事,娘不看好,是勉为其难答应的。那么你就别指望俺能像对待你大嫂一样,对待你媳妇儿了。到时候别说娘偏心。”大娘事先声明道。
“您能答应我已经很高兴了,怎么还敢有其他的怨言。”姚清远欣喜若狂道,“娘,帼英会是个好儿媳妇的。”
“傻孩子,这过日子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大娘摇头轻笑道,“你们男人总是把日子想得太简单了。”
“娘和奶奶不就是挺好的嘛!”姚清远笑道。
“傻孩子,娘跟你奶奶那是二十多年的情谊,刚嫁过来时,也有摩擦拌嘴的时候。”大娘摆手道,“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啥?”
“不过你们结婚要等到收了秋,具体的日子让五叔公给你们合合。”大娘说道。
“啊!收秋最起码四十天,还要一个半月啊!娘,能不能……”姚清远请求道。
“你少得寸进尺,你以为为啥秋收后,娘是怕她这时候嫁进来,家里人忙着收秋,她忙帮不上,别跟着添乱。正好也趁这个时间,让亲家多教教她怎么为人儿媳妇的。起码这洗衣做饭得会。哦!俺可是要检验的。”大娘把自己的想法直白地说出来。
“娘,您干嘛要说的这么白!这不伤人心嘛!”姚清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
“哎!娘现在就这么说话,看不惯就这么算了!”大娘一副无所谓地态度。
“别介,娘,我听您的。”姚清远赶紧说道,好不容易盼得娘松口,再大的困难也得克服。
※*※
“呀!熄灯了。”姚清远看着屋内一片黑暗道。
紧接着就听见开门的声音,“起来吧!”姚爷爷地声音出现在黑暗中。
“爹等会儿再进来,我去点上煤油灯。”姚长山说道。
“娘,起来吧!”姚清远搀扶着大娘站了起来。
姚长山也点上了煤油灯,放在炕桌上后,疾步走了出来,“博远娘,你没事吧!”
“没事!”大娘摆摆手道。
“都进来吧!”姚爷爷发话道。
姚清远和姚长山搀扶着大娘一起进了东里间,“爹、娘,俺知道错了。”大娘低垂着头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
没有看见弟妹,小姑子,小叔子他们着实让大娘松了口气,当着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