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爷爷催促着,姚长山和致远两人抬着担架、一行人很快就进了牧广山的家。
妮儿这是第一次走近小牧的家,她打开天眼特地看了一眼,两间石屋,一目了然。
客厅兼着厨房、餐厅,一进门就是灶台和大水缸;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主席像,标语、口号,下面是一张八仙桌,左右两把竹椅。
挑开帘子,进入东里间的卧室,入目的就是占据半间房的暖炕,炕头柜,炕桌,炕上铺着苇席一尘不染。
干净、简洁,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和家具,再无其他。
一个不行动不太方便的大男人,把家整理的这么干净还真是难得!她还以为会看见猪窝呢!要知道单身男人的房间,真不敢有所期待。
不过想想又释怀军人出身的他,整理内务是最起码。
虽然看着空荡,但一点也不觉得少了人气。
姚爷爷先把炕桌拿走,姚奶奶打开炕头柜把被子枕头拿出来,想要铺在炕上。
牧广山道,“姚婶,不用了会弄脏被子的。”
“怕啥!弄脏了俺给你洗。”姚奶奶自顾的铺床,“这样躺在炕上舒服,不凉,已经不烧炕了。”
牧广山只能作罢,被姚长山和姚致远小心翼翼地给抬上了炕。
刘姥爷给妮儿脱了鞋,放在炕上,“妮儿乖乖的坐着,太姥爷,给牧伯伯看看。”
“亲家姥爷,有俺看着呢!”姚奶奶说着一欠身坐在了炕沿上,抓着妮儿的手不送了。
姚奶奶看着小牧痛苦的样子,就感觉自己的腿也难受的紧,“亲家姥爷,你就放心给小牧看看吧!”
“剪刀在哪儿?”刘姥爷问道。
“在炕头柜左边第一个抽屉里。”牧广山说完这句话,就累的气喘吁吁的。
“我来拿!”姚致远抽开抽屉拿出剪刀,交给了刘姥爷
“小牧,你别说话了。”刘姥爷赶紧说道,“剩下的交给我了。”
刘姥爷从裤脚直接剪开了伤腿的裤子,姚爷爷气得当场骂了起来,“真是轻饶了他们这帮龟孙子。”
牧广山的腿扭曲着呈不自然状,腿上是大大小小的疤痕,应该是战争遗留下来的,即是英雄的标志,也是一辈子的伤痛。
“小牧忍着点儿。”刘姥爷仔细摸摸他的断骨处,接着起身说道,“亲家,长山、致远我看你们还是先出去的好。”
“怎么了,很严重。”姚爷爷好奇地问道。
“严重,倒不是,只不过我治疗的有些粗暴,我怕你们承受不住。”刘姥爷好心提醒道。
“这怕啥,什么场面没见过。”姚爷爷摆手道。
姚致远挑眉问道,“太姥爷,这么说能接好。”
“能,我先去拿一下针灸包,和药材。”刘姥爷说着抱着妮儿起身,走了出去。
“咦!这回去拿东西,干嘛要抱走妮儿啊!”姚奶奶不解地问道。
“娘,估计是怕吓着妮儿了,姥爷不是说治疗会粗暴!”姚长海接着道,“牧大哥,姥爷说有得治,就一定能治。”
“嗯!”牧广山点点头。
刘姥爷抱着妮儿回了家,从妮儿那里拿出来治疗所用的针灸和药材,“妮儿,乖乖躺着,一会儿太姥爷就回来。”他接着抬眼看向正在和面的刘淑英道,“淑英,招呼着妮儿。”
“知道了,爸,对了,小牧的腿能治吗?”刘淑英抬眼问道。
“能治,不多说了,回头再告诉你。”刘姥爷把治疗用药放进了竹篮里,提着篮子出了家门。
刘淑英追出去说道,“爸,告诉亲家,中午在这儿吃。”
刘姥爷朝她摆摆手,“知道了。”
大黄人家进来直接跑到狗窝里找小黑了,安慰小黑,俩狗相亲相爱去了。
当刘淑英做好了酸辣汤面后,刘姥爷他们回来了,姚爷爷他们几个大男人脸色煞白煞白的。
姚奶奶更夸张是被姚长山和姚爷爷搀扶着回来的,坐在竹椅上。
“这是咋了!”刘淑英不解地看着他们道,“怎么是去治病的,反倒跟得病似的。”
刘姥爷无辜地笑道,“是被吓的,我早就声明过的,是你们坚持的。”
“姥爷,我们哪儿知道接骨这么粗暴啊!跟拧麻花似的,就这么拧巴、拧巴。那是人,可不是手里的面团。”姚长山这手里比划着心有余悸道,这耳边似乎还有骨头茬摩擦的声音,真是听得寒毛起立。
姚家人惨兮兮的,牧广山可是嘛事没有,刘姥爷用针灸麻醉了,治疗的时候,还和老爷子说话呢!
“不过这次因祸得福,小牧的腿能治好了,虽说不能健步如飞,起码能如常人走路一般。”姚爷爷笑道,是真替小牧高兴。
“呀!能扔掉拐杖了。”刘淑英替他高兴道。
“能,太姥爷可真棒!”姚致远满眼小星星地看着刘姥爷,崇拜道。
“对了,淑英给小牧做些病号饭。未来,这几个月,小牧也得在咱家吃了,这伤筋动骨一百天。等以后啊!多熬些大骨汤,以形补形。”刘姥爷叮嘱道。
“还得找人照顾牧大哥,这腿起码一时半会不能动,这别的不说,上茅房就是个问题。”姚长海仔细琢磨道,“还有未来这段日子,巡山也得安排一下。”
“巡山这个到队里商量一下,至于这照顾小牧的人,我看就让致远得了。”姚爷爷拍着孙子的肩头道,“致远刚才可是一点儿都不害怕,还看得挺起劲儿的。你看看咱们现在这脸色还惨白、惨白的。”
姚长海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