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老人看着这死皮赖脸的家伙,不由得心头一乐轻笑两声,不过却也不准备再在这个话题上为难他。
只见老人将头往右一扭,对着身旁一位低眉顺眼的消瘦男子道:“老狼啊,你可别让老祖宗失望呀,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么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而若男那丫头的仇也算在荣家头上,不过.......”
“老祖宗,您放心,小子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骗您。”老狼闻听此言,双肩颤抖像是强忍着激动的模样道:“小子,就在这谢谢您勒。”
而一旁的润哥儿却满眼复杂看着这一幕。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冷漠杀手吗?
这还是那个一起他熟悉的老狼吗?
狼?
不!
这活脱脱的就像一条......狗!!!
润哥儿唇齿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个喜欢从前被老狼从人贩子窝里救出来的女孩......不在了。
而从那天起,从老狼回到帝都的那天起,这个硬骨头的男人弯下了腰便再也没直起来。
老祖宗却没有理会润哥儿的欲言又止,头一扭,便招呼着他走进了这满是油漆味儿的新建上清宫内。
而慢了一步的老狼瞅着润哥儿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可是当他看到上清宫内行走的一位位道士,他的眼里却一下子冷得只剩下了冰块!
只见他忽然抬起头,向着山顶的方向看去。
他知道,那个名为至明的男人从早课之后就一直在就那里!
“这只是一点利息而已!”
老狼心中冷冷的说道。
下一刻,老狼就又变成了一条狗,一条低眉顺眼会摇尾巴的......狗。
......................
青城山巅,呼应亭中。
一位身着杏黄色道袍,头顶玉簪盘髻,约莫五十多岁的消瘦道士,正负手而立,眺望着那一座座新建起的道观宫阙。
一道道凛冽的罡风,将杏黄色道袍吹得“呼呼~”作响,可是消瘦道士却依旧似无所觉的站在那里。
这位道士不是,正是老狼心心念念的丹台碧洞宗的掌院道士——至明。
忽然,至明道士耳朵微动。
下一刻,在罡风呼啸的嘈杂声中,一阵“踏蹋踏~”的脚步声从他身后的山道上传来。
至明道士似乎从脚步声中听出了来人的身份,头也不回的问道:“理鱼,我不是让你在后山照顾理清吗?”
“师弟不希望因为他的缘故,让我错过宗门的重开大礼。”
理鱼道士淡淡的解释道。
至明道士听着理鱼道士的话语,心中因为重开大典而激动的心一下凉了些。
不知为何,在这短短二十多天的时间里两人之间似乎生出了一道隔阂。
从前那个在他面前嬉笑逗乐的臭小子,似乎是从他断了理清的药材供应,把他软禁在后山石笋塘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了。
至明意识到了这一切,他想要去挽留那一丝亲情,可身为长辈、身为掌院的威严不允许他这么做。
“至......掌院师叔,宾客已经到齐,马上就是黄道吉日了,师傅让我来请您过去。”没等至明道士开口,理鱼道士干巴巴的述说着自己来此的缘由。
听着理鱼道士话中的冷漠,至明道士刚软下来的心刹那间又冻了回去。
妇人之仁只会引起更大的乱子,现在的丹台碧洞宗正是腾飞而起的关键之时,经不起哪怕是一点点的差错。
想到这里,只见至明道士右手一甩,大袖一挥,头也不回的说道:“嗯,你先下去吧,我等会儿就来。”
“是,至明掌院。”
理鱼道士应了一声,便支身离开了。
“呼~呼~”
罡风依旧,亭中之人却忽然觉得有些冷,有些高处不胜寒。
可是,有些人的路是自己选的,而他的路,却是别人为他选的,由不得......他自由.......
....................
上清宫,青城山位置最高的道观。
老君殿,上清宫内供奉供奉太上老君、纯阳祖师和三丰祖师的地方。
以前,往来的游客们都喜欢在这里烧香祈福。
而那时,理鱼也最喜欢在这人头涌动的里处为人算算命,偷偷的挣些零花。
可如今,老君殿以旧换新,游客往来成了同道中人,而理鱼也不再是那个什么都无所谓的小道士了,他是........他是丹台碧洞宗的大师兄!!!
才走下石阶的理鱼道士看着远处,老君殿外那一位位或是龙行虎步,或是奇装异服,或是头角狰狞的武人、异人们,整了整身上被罡风吹乱的青兰色道袍,以及头顶别住盘髻的木簪子,这才大袖一甩,走了过去。
“理鱼师兄。”
“大师兄。”
“理鱼道长。”
“理鱼.......”
一位位小道士、支脉道人、来客嘉宾见着理鱼,无不缓步招呼。
理鱼颔首点头,或是微笑,或是应和。
脚下的路,他走的很快。
三步并作两步,理鱼走进了重建扩张后的老君殿内。
满屋子的铜漆加上盘香味儿让他鼻子一皱,随即进入了内息状态。
在老君殿中,理鱼看着人群中那位指手画脚的女冠,心情好了些,大步走上前去。
“师傅,掌....至明师叔让我先下来,他等会就来。”不知为何,理鱼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