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是县衙的众多官吏。
这些官吏神态慌张,惴惴不安,衣衫上隐现汗痕。他们既害怕宋圣航的亲自到来,又害怕那些要命的悍匪。
从钟鹏与那些官吏的神情中,宋圣航已经知道自己带给他们的巨大压力。
“说说这些土匪作乱的情况。”
宋圣航声音平缓清澈,不怒自威,尽显王子威仪。
钟鹏汗流浃背,低头将近来土匪作乱之事详细汇报。
这些情况,其实早已经通过文书汇报过,不过既然王子殿下亲自问起,只能事无巨细地再次禀告。
宋圣航听完汇报,心中有数,安慰钟鹏:“钟县令现在可以放心了。这次本王子特地带了两百人的剿匪军来到此处,增强县城的保护力量,如果不剿灭这些土匪,我是不会回去的。”
“王子殿下英明,井木县有福了。”
“这是剿匪军统领夏靖安,你们认识一下,以后一切行动,请你们务必配合。原驻扎的军队,也听我调度,剿匪期间,并入夏靖安的剿匪军中。你们先下去吧,我会安排下一步剿匪行动。”
“是,王子殿下,卑职告退。”
钟鹏与县衙官吏行礼之后,躬身告退,匆匆离开县衙大堂。
可钟鹏的心中,依然忧心忡忡。
宋圣航虽然龙章凤姿,气宇轩昂,但他带来的那支剿匪军,实力并不强大,只有统领夏靖安是金丹境修为,根据钟鹏的判断,很难对付那些狡猾又消息灵通的匪军。
那几支匪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官府的行动总是了若指掌,每次接触都让官府军队灰头土脸地失败而回,久而久之,让县衙官吏对这些土匪已经望而生畏。
“唉,王子殿下年轻气盛,可能轻敌了。”
钟鹏轻叹一声,神态颓然,脚步轻迈,疲惫纤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县衙深处。
县衙大堂内,宋圣航正与宗辰等人兴致勃勃地商量行动计划,却突然收到一则意外消息。
一位叫做鲍明的本地生意人来到县衙门口报案,他的一支返程商队在井木县外的商道上被一支土匪打劫,他在护卫的拼死保护之下,才逃出重围,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求助官府。
宋圣航让人传鲍明上堂,了解详细情况。
鲍明一身锦衣华服已被尘土磋磨了光泽,头发散乱,新鞋上泥印点点,颇为狼狈。
他是井木县鲍家的年青一代,一张国字脸给人稳重之感,十九岁就已为家族生意东奔西跑。
他身怀融合六重境的修为,在这井木县已算身手不俗。
被人传唤之后,他一进大堂就头也不抬地跪下,声泪俱下地述说事发经过,请求县令再次派兵救他的商队。
宋圣航闻言之后,问道:“对方有多少人,什么修为层次?”
“嗯?”鲍明感觉声音陌生,这才抬起头悄然看向前方,惊疑道:“你不是钟县令,你是谁?钟县令去哪了?”
“承蒙皇上厚爱,井木县已被赐封给本王子。听说最近匪患猖獗,导致民不聊生,我这次过来,就是打算剿除匪患,为民除害。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好安排调度。”
宋圣航仪容尊贵,轻裘缓带地询问。
每逢大事有静气,这是他在王府中培养出的习惯。
鲍明湿润无助的双眼陡然一亮,身躯轻颤,俯首激动道:“草民眼拙,不知是王子殿下亲临。草民前段时间听说本县被皇上赐封,没想到王子殿下如此体恤民情,亲自带兵剿匪,井木县万民有福啊。”
鲍明缓了一口气,从震惊中清醒,理了理思绪,再道:“我商队护卫有四十人,打劫的土匪有八十多人,足足是我人数的双倍。他们主要是融合境与元体境修为,还有一位首领的修为深不可测,已超越元体境,我与我的护卫都判断不清他的具体修为。”
“对方首领的修为如此高强,你是怎么逃脱出来的?”
宋圣航敏锐地发现问题。
鲍明俯首道:“草民的护卫发现对方修为高强,在他们合围之前,就带着草民冲出,来官府求援。之前我也遇到过一次类似情况,钟县令派兵支援过,但土匪得手后就已带着货物逃走,希望这次还来得及。”
“好,我知道了,你先到堂外休息,我马上安排人,等会儿由你指路,一同过去。”
宋圣航下令。
等鲍明离开之后,宋圣航与宗辰等人简单沟通一番,命令夏靖安叫上鲍明,带领两百人的军队奔赴现场。
郭喻清带队尾随支援,隐秘接近。丁致远与宗辰的战队作为预备队候命。
宗辰等人立刻通知散布城内的战队成员往县衙外的临时驻地靠拢。
夏靖安领命之后,安排一名士兵带上鲍明和他的两名护卫,立刻整顿队伍,祭出灵器飞船,朝事发地点飞去。
进入井木县城的官道有三条。有两条要穿山越岭,另外一条则是渡河而来。出事的地点,就在其中一条山路上,距县城五十多里。
在鲍明的提示下,夏靖安很快率队赶到。
他们在空中就已发现,事发地点两侧较高,道路狭长,非常适合土匪埋伏。那些被劫的物资,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散乱的运输车辆,和血腥恐怖的满地尸骸,现场惨不忍睹。
离开飞船之后,军队迅速来到现场。
“还是来晚了。”
见到这副惨状,鲍明瘫软在地,抱头痛哭。两名护卫在身旁好声安慰。
这是他近段时间第二次遇到这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