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旁,瑶光将写好的两封信分别塞入不同的信封,交与小石榴。

“折角的那封你带回去给阿翁,没有折角的那个收好,待你从家里回来之后再交与我。”瑶光嘱咐道。

小石榴有些懵:“娘子,你这是准备骗殿下了吗?”

“不然呢?你觉得阿翁会为了我掺杂进太子与睿王这淌浑水吗?”瑶光歪了歪脖子,转动脑袋。

小石榴咋舌:“娘子你也忒大胆了些,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啊。”

“不赌点儿大的怎么行,我进东宫可不是为了跟这些女人比生孩子的。”她既然要和宣王作对扶持太子登基,那么就一定要在太子这里有一席之地,不以宠妾的身份,而是以谋士的身份。

瑶光要下的这盘棋,所落下的第一颗子便是“信任”。

因着先皇后故去的缘故,太子在朝政上影响力有限,先皇后的娘家早已衰落下去,给不了他太多的助力。反观睿王,因为是皇后的儿子所以备受瞩目,连圣人都有偏向之意,若再不巩固太子的地位恐怕这东宫的主人早晚得换了人当了。当然,睿王也不止太子这一个绊脚石,在瑶光婚事上漏了马脚的朱照业不是也很有“大志向”吗?

谁说女子只能在内宅搅弄风云,她就是想让姓刘的看看,敢踩秦家人到底会是什么下场。

……

次日,小石榴果然从秦家带回了音讯,瑶光亲自将“信”带给了太子。

“请殿下阅后即焚。”瑶光笑着站在一旁。

刘钧先是错愕,然后便是喜上眉梢,果然如瑶光所说,秦翁不掺和党争还能不偏心自己的孙女吗?

“瑶光,你果然是有大智之人。”刘钧烧了书信,用肯定的目光看向瑶光,“以往是孤低估你的才华了。”

“殿下这样抬举妾身似乎为时尚早。”瑶光笑着道,“虽然妾身与阿翁所想不谋而合,但未见结果谁也不敢说一定正确。不如殿下明日便进宫一试?”既是试圣人的心意,也是试她到底有不有这个本事猜中事情的发展轨迹。

“好!”刘钧得了“指点”,胸中底气十足。他本身便是更偏向主持“文士礼”,只不过实在是放不了这赈灾立功的机会,担心白白便宜了睿王,如今秦相国都表明了态度,他向圣人回禀的时候也更有底气了。

瑶光笑着上前一步,帮他摆正腰间的玉佩:“殿下放心,圣人定会答应你的。”

睿王在争,太子在让,结果不言而喻。作为一位自觉一向能“一碗水端平”的父亲,圣人的决定似乎并不那么难猜。

宣王府

“太子已得了圣旨,今年的“文士礼”仍有太子主持,至于往南边赈灾一事……”金水双手叠合向面前的主子汇报,“圣人已指定了睿王主理此事。”

书桌前的人擦着宝剑,一言未发,但从以往对他的了解上来看,他是有些失望的。

“王爷,咱们在南边准备的东西,还按计划行事吗?”金水抬头看他。

朱照业握着一张洁白的绢布,一下一下地擦着剑刃,泛着冷光的剑映衬出他冰冷的面容,看起来有几分肃杀。

“依计行事。”虽然是为太子准备的“大礼”,睿王顶上也能将就罢。只不过终究有些可惜,在他的盘算里,扳倒太子才是第一步棋。

“是。”

“你去打听一下,太子之前可是偏向去南方的,转变如此之快,是否有高人在后面指点。”朱照业淡淡的说道。

“诺。”金水拱手。

剑身已经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主人随意挽了一个剑花将剑插入剑鞘。

“叮……”清脆的声响,像是预告着第一场杀戮的来临。

……

夏花开得繁盛,瑶光坐在园中剪花,她身着浅绿色长衫,发髻松松地挽在脑后,修长的手指捏着花茎,裁剪的动作优美流畅,配着她姣好的容颜,一时间倒是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是花娇还是人更娇了。

“太子妃。”太子妃身边的婢女轻声喊道,“可要婢子上前提醒一声?”

“她很美,对吗?”太子妃温柔的说道。

春梅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一句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的道:“若良娣是桃花,主子则是牡丹,桃花虽美,但总比不过牡丹的国色天香。”

太子妃轻笑一声,转头看她:“什么时候我连你一句真话也得不了了?扯什么桃花牡丹作比,她美便是美,我又没说什么。”

春梅有些冒冷汗,心道:您要是真不计较那就别问这样考人的问题啊。

“好了好了,咱们走吧,别打扰秦良娣的雅兴了。”

“是。”

瑶光剪了一小篮的花儿便知足了,日头渐大了起来,她拎着竹篮坐回了凉亭里。

“喏,按照品种都分开来,晒干后研磨成粉,我有大用处。”瑶光指着道。

“娘子是想做香囊?”小石榴低头看篮子里的花,花色各异,杂七杂八地堆在一块儿。

“算是吧。”瑶光用手掌扇了扇风,左右四顾,“这凉亭设计得不错,四面通风又能观到一园子的花景,真妙……哎,你往后看看,那是不是萧孺人?”

小石榴回头,见着一位身穿桃红色衣裙的女子走来,身后跟着俩婢女,从微微丰满的身形上看确实是生了孩子不久的萧孺人。

“孺人,是秦良娣和婢女在那儿。”走在萧孺人身旁的春桃说道。

萧孺人脚步一顿,另一边的春菊立马上前扶着她继续往前走,道:“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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