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艺心里很恼火,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她有病?她说的话明明都是真的!她是真的经历了那些恐怖的事情,但老师不相信她,父母也不相信她,甚至还把她看成疯子?!她是真的要疯了!被众人的不信任折磨得要疯了,也是被那天的经历吓疯了!
现在的她整晚整晚的睡不着,眼睛一闭上脑海中就会浮现那日在宿舍里遭遇的场景,特别是那个丑八怪安晨夕捻起蜈蚣丢进嘴里的景象,导致她不论看到什么食物,都会无端的想到那些蜈蚣,她这一段时间根本吃不下饭,现如今的她已经瘦得只剩下骨头,她想努力忘记那天可怕的遭遇,但越是想忘记,脑中的画面却越是清晰,折磨得她精神都崩溃了。
安晨夕和曲夫人推开门之前,曲小艺看着桌上保姆端上来的饭菜,脑子里第n次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一抬头,却见那个令她惊恐的人竟然站在门口,曲小艺的第一反应以为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睁眼,眼前的人依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嘴角仿佛还残留着半截蜈蚣……
“啊!”曲小艺撕心裂肺的惨叫,跌跌撞撞的跑向床,手忙脚乱的爬上去,拉过棉被,蜷缩成一团,将自己死死的捂起来。
“小艺!小艺你别怕,你听妈妈说……”
“我不听!我不听!她是魔鬼!魔鬼!她为什么会在我家?妈,她是魔鬼,赶她走!快赶她走!”
“小艺!”曲夫人尴尬的看了眼安晨夕,心想自己女儿这是怎么回事,就算前几次不喜她请来医生,但也没说出这些得罪人的话,怎么这次就这么不懂事?
忐忑的看了眼安晨夕,见她面上没有露出怒意,曲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对安晨夕道,“小神医,您看,我女儿这情况该怎么处理?”
安晨夕目光深深,眼睛落在蜷缩成一团的曲小艺身上没有收回,嘴上说道,“麻烦曲夫人出去一下。”
“妈!不要!不要走!你快点让这个恶魔出去!”曲小艺还在撕心裂肺的咆哮。
“这……”曲夫人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安晨夕,自己女儿这样一个状态,这丫头就这么让她出去,曲夫人心里自然不放心,所以有些迟疑。
“如果不想影响你女儿治疗,曲夫人最好出去。”
听到治疗,曲夫人的迟疑一瞬烟消云散,立马点头道,“好!好!我马上出去!”
“妈!妈!不要走!”曲小艺还在嚎叫,不过门口的安晨夕和曲夫人都没有理她。
顿了顿,安晨夕又嘱咐了一句,“另外,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来打扰。”
“好!好!”
房门关上,安晨夕回身,反锁了房门,这才举步,缓缓的走向床边。
曲小艺清晰的听到了安晨夕跟其母亲的对话,然而,她的抗议直接被自己的母亲忽略了,曲小艺又急又慌,彼时,屋里很安静,曲小艺听到自己心跳急速的声音,那速度快的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浑身开始冒冷汗,脑中又想起了那日安晨夕吃蜈蚣的场景,无尽的恐惧让她忍不住呜呜哭起来,但她却不敢哭得太大声,唯恐招惹了安晨夕的注意,不知道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这种无声且压抑的气氛最是让人惊惧,本就精神状态不好的曲小艺猛然再见安晨夕,且又跟她独处一室,就算“鸵鸟心态”将自己紧捂在被窝里,依然让她害怕得索索发抖,特别是此刻安晨夕还没有出声,曲小艺就忍不住心想,那个丑八怪会不会又在吃蜈蚣?
丑八怪,蜈蚣,吃,种种臆想的画面刺激着曲小艺,曲小艺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的塌陷,她脑中忍不住开始发晕,整个人猛的开始抽搐,然后身子一软,晕死过去。
安晨夕还没走到床边,就见将自己捂在被窝里的曲小艺没了动静,唾弃了一声曲小艺没用,安晨夕运气法力,手指对着棉被一勾,瞬间将棉被从曲小艺身上扯了下来,此时,曲小艺正倒在床中央一动不动,俨然一副被吓晕过去的姿态。
安晨夕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晕倒的曲小艺开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盘。
现如今能让曲小艺最快恢复正常的办法就是抹掉那一段她在宿舍里面的不好遭遇,对于有法力的安晨夕来说,抹掉一个普通人的记忆,乃轻而易举的事,问题是,抹掉那段记忆容易,但如此一来,这小丫头岂不是白教训了?若是这丫头是个长记性的还好,但问题是这丫头跟她母亲一样,是一个没脑子没眼色的!这样的人,就应该让她时刻谨记,什么人不好惹!
思量了一会儿,安晨夕还是决定不抹掉曲小艺的那段不好遭遇,让她自个儿保留着吧,以此警醒!
不抹掉记忆,那么解决办法就只剩下一种——解铃还须系铃人!
曲小艺是因为她才精神紧张失常的,那么就由她来解决这个问题。
而曲小艺这段时间之所以处于精神失常的状态,是因为那天遭遇了太多的刺激,而那些刺激没有找到突破口,没人理解她,没人相信她的话,没人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那天她经受的委屈和折磨,这种折磨和委屈致使她只能积压在她的世界里,分享宣泄不出来,她想宣泄,想分享,却无人聆听认同,这就导致了她心绪的崩溃,所以,现在曲小艺最需要解决的是倾听、认同和分担。
倾听对于安晨夕来说,完全没必要,毕竟曲小艺的遭遇,都是她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