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俘营和普通监牢不一样~”这次夏佐没有说话,而是劳伦斯队长站出来解释,道,“殿下,您可能不太了解,据我所知,长廊防线战俘营内关押的囚犯,基本上都是战争后的战俘,还有从防线长城外抓捕回来的野人,这些囚犯,往往性情野蛮凶残,想要他们老老实实的。再者,防线这么些年的军情虽然没什么大的战役,可兵力一直比较吃紧,所以调配给战俘营的人手非常有限。最重要的是,战俘营担负着为防线城墙防御提供材料的主要产地。所以,综合起来,这个战俘营典狱长的位置就至关重要了,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
“合着那胖子还是属于肚子里有货的那种喽?”杰弗里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可是先生...”劳伦斯说完却皱着某头看向夏佐,问,“我听说,战俘营经常发生暴乱的,那胖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夏佐挥手打断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吧,这个胖子自上任三年以来,战俘营就再没有发生过一次暴乱,相反,佛斯特将军向我反映,战俘营的产出并不像咱们第一次去的时候他报的那么假,而是确有不少的提升,否则,我怎么敢把集中营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他?至于贪心占便宜嘛~...工作干得好,给他点好处未尝不可,再说了,谁又能保证哪个当官的手底下是干净的?只要他不过分就行。”
......
圣伦德堡内,一处修饰奢华的庭院之内。
“该死的小屁孩总督,居然玩这么阴损的~!”一位红绸面对襟锦衣,蓄着短须的年轻人重重的拍着桌子,愤愤的说道。
“是啊~”与那年轻人不同的是,另一位长发梳理得整齐的稍年长叹了口气,道,“我家街面上的店铺全都被封了,管生意的执事管事全都抓起来了~”
“管生意的怎么都被抓起来了?”长发年轻人对面的人问道,“找几个人去顶罪不就行了,管事的抓起来,家里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街面上都是熟脸,不进去行吗?人家能信得过?”长发年轻人嗤笑一声,反问道,“这也就算了,那些可恨的黑皮狗还编造什么扰乱社会治安,煽动蛊乱的罪过,不得不缴纳了一大笔罚款和什么狗屁的保证金!”
“你这还算好的了~”话才说完,就被长桌末尾的一位接了过去,“你家只用交笔钱就行,科尔里奇子爵家就惨了,听说全家除了几个仆人和花匠、护卫之外,当天在庄园里的死得一个都不剩。科尔里奇大人和他家的大儿子当时在城里办事,听说了家里发生的事情之后,跑到总督府告状,没想到被那个小屁孩总督抓了个正着。”
“那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那短须年轻人再次拍了下桌子,瞪圆了眼睛恶狠狠的说,“他就不怕咱们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吗?”
“拼?你拿什么拼?”长发年轻人冷笑着说。
“一千银甲军和四千多扈从卫队就在总督府旁守着,你认为就凭咱们这儿的窝囊废驻军能打得过银甲军吗?还有,你别忘了,因为那第三大队的艾登,那小屁孩总督以这个为由,圣伦德堡驻军有多少人被一撸到底,安插了多少他们自己人,这儿的军队现在没多少听咱们的了!”
“那、那咱们就到狮心城去,找纹章院告状,找元老院告状!”短须年轻人眼睛都红了,大声道。可是此话一出,他发现周围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他忽然想起来了,那个小屁孩总督还有另一个身份——索伦姆帝国继承人,狮心王唯一的王子。
“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坐着等小屁孩总督随便编个理由,等黑皮狗上门来抓人吗?”短须年轻人像是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的说。
“行了,这段时间就算了~”坐在长桌主位上,一直一言不发的人此时出言说。
“可是,怀亚特...”
“相信各位都收到家里老爷子的警告了吧,最近还是收敛点吧,人强我弱,不要再乱想了~”
庭院内的集会还没散场,庭院外,一辆双马拉架的豪华马车停在门口,马儿们无精打采的打着响鼻,前蹄时不时刨一下砖石地面,马夫坐在辕架上无聊的打起了盹。
一位身穿米黄色礼仪裙的年轻圆脸女孩儿拎着蓬松的裙子,急匆匆的从庭院后门里走出来,略微带着婴儿肥的白皙脸颊气鼓鼓的,细细的眉毛拧着似乎在跟什么人生气,连地上的小水洼都没注意到,漂亮的小皮鞋直接踩了过去,对溅到裙子上的污水毫不在意。将前来搀扶她的仆人推到一边,跺着小脚来到马车边上。
“爱丽丝,你等等~”在圆脸少女后面,传来道清脆婉转的带着丝丝焦急的女声。
圆脸少女转过头去,气哼哼的说:“你跟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