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猜,会不会是……”余晴故意停顿一下,视线扫过乌丫和余生,她压低声音接着说道:“发生了什么连环凶杀案?”
乌丫飞她一眼,“你最近改看侦破剧了?还连环凶杀案呢,你怎么不说……”
“乌丫,你吃好没?”她话没说完艾娟就急步走来,见她碗里还剩小半碗饭,艾娟手一挥,“算了别吃了,快跟我走。”
“妈,怎么了?”余生扬面问她。
“是啊,发生什么事?”乌丫站起,一脸纳闷。
“边走边说。”艾娟拉过她就走。余晴碗筷一丢,“去哪里,我也去!”艾娟回头撂下一句,“老实在家待着。”
乌丫有种不好的感觉,因为艾娟的语气和神情无不向她传递出她家有事发生,会是什么事呢?
她暗自揣摩着。
“干妈。”等艾娟从院里推出自行车,乌丫跳上车后搂着她腰问道:“是不我爸和婶婶又打架了?我爸被打伤了?”
“打没打我不知道,你马叔在电话里只说他们吵得很凶。”艾娟微偏过头说:“你爸呕血昏倒了,这会人在医院,在抢救室。”
“啊!”乌丫跳下车,撒腿就往前跑。
艾娟紧蹬几脚追上她,“哎呀,你跑什么呀,上车!”
“坐着我心慌,还是你在前面骑我在后面追着你跑吧。”乌丫在电视里看到,凡是呕血的人都离死不远了,她心里一阵一阵的害怕。
跑到医院,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背倚铁门,她一手撑在腰上,低头大口喘着气。
“来,先喝口水。”艾娟锁好车,在医院门外的小卖部给她买了**水。“等、等会喝。”乌丫推开她递过来的水,直起腰,“干妈,你先带我去、去抢救室吧。”
“姐姐,姐姐……”抢救室外,何秀琴抱着虎子坐在长椅上,虎子泪汪汪地伸手指着一路小跑过来的乌丫,连声叫着姐姐。
何秀琴斜目瞥眼一前一后过来的乌丫和艾娟,再剜眼对面椅子上站起身的老马,冷哼一声,侧过身子把头扭向一边。
“马叔,我爸爸他到底怎么了?”乌丫问朝她们迎过来的老马,声音带出哭腔。问完不等老马出声,她抬脚就预备去闯抢救室。
老马拉住她,“不能进!别急,没事的,没事的,啊?”
“姐姐,姐姐。”虎子扭过头,在何秀琴怀里挣着要下来。何秀琴皱眉喝道:“讨打是吧?”喝罢,她转过身子瞪向乌丫,“一天到晚死在外面,要是觉着你干爸干妈待你好,你干脆以后搬去他们家,永远不要回来!”
乌丫刚要回话,艾娟扯扯她,把给她买的水塞到她手上,淡淡说道:“你干爸这几天脚气犯了,我去外科找医生开支维肤膏。”
走前艾娟给老马丢了个眼色。
老马会意,在她走后便对乌丫说,“你干妈来了,我就先回去了。下午所里没什么事我再过来。”
“走了。”他又跟何秀琴打声招呼。
艾娟和老马在外科走廊碰上头,艾娟上来就问:“吵个架不至于吵到呕血晕倒吧?是不是她动刀砍伤他了?”
老马摇头,“听我家那口子说,老许上午十点多回来的,回来没多久两人就关着门在家吵架。因为虎子一直在哭,听不清他们吵些什么,但好像是为钱的事。我下班回来时他们还在吵,等我刚端上碗,何秀琴就在外面大喊救命。起先我还以为老许这回动真怒要收拾她,她害怕了才跑出来喊救命。可谁知道,唉!”
叹口气,老马接着说:“你都不知道老许当时那个样子,倒在厨房地上,一嘴的血,脸色白得跟纸一样。我估计啊,他是累的,累出病来了。”
“都是我家老余害的,他要真有个什么事,我看老余良心上怎么过得去!”艾娟绞着两手,顿会,又皱眉问道:“医生说什么没?”
“前面有个医生出来说是胃出血,具体病因要等他苏醒后下午拍了片才知道。”
艾娟来回走了几步,尔后看向老马:“不会是……”
她这是没敢把“胃癌”二字说出口。
“看下午医生怎么说。”老马读懂她眼神,“咱们县医院条件有限,只要医生不说转去市里就没事。”
“老余知道这事不?你呼过他没?”
“我先呼的他,他没回。我接着呼的你。”
“都是他干的好事,我去呼他。”
余大炮知道消息赶来时,许茂生已苏醒正在病房里输液,他的主治医生和余大炮前后脚进来,通知他一会去做个b超。
许茂生说:“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什么病也没有,就是一时上火,不用做。”
余大炮知道他怕花钱,“这几年你也挣了不少,留着钱下蛋啊?让你做你就做一个,图个放心不是?”
他提到钱,许茂生眼神黯淡下来,一旁的何秀琴面上也现出几分不自在。她拖过牵着乌丫的虎子,抱起他垂下眼睑,对着许茂生说了声:“我带虎子去吃点东西。”
她说完抱着虎子走了。
医生目光跟随她到了病房门口,又抽回视线,看眼余大炮和许茂生,下颌冲余大炮一点,“你出来一下。”
“什么事?”余大炮跟出来问道。
“余所长,病人是你朋友还是亲属?”医生反问道。
“他是我干女儿的爸爸。他情况怎么样?”
医生低眉,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不急不慢地说道:“根据初步检查,情况不容乐观。我建议一会还是先做个b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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