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果然记挂周瑜下落,婆妇笑得意味深长:“姑娘放心,郎君虽然也受了伤,到底没有大碍,今日一早便赶回居巢了。大人与夫人让老身告诉姑娘,什么也不必想,只管住下安心养伤。”
听说周瑜扔下自己回了居巢,小乔别提多失落难受:“他可有留下什么话吗?”
婆妇摇摇头:“居巢有急事,郎君走得匆忙,只吩咐让我们好生照看姑娘,并未说其他。”
原以为经历过生死,他们之间会有所不同,却不想还是庄生梦蝶,万事如烟。头痛难敌心痛,小乔喉间哽咽,佯作镇定对那婆妇道:“我嗓子痛得很,可否麻烦你帮我倒杯水来?”
“姑娘客气了。”
趁婆妇转身沏水的功夫,小乔抬手拭去滚落的泪珠,心头的雾霭却似窗外的烟雨一般,无论如何也撩拨不开。
乌江边,星汉灿烂,孙策牵马立在江边,任由东风吹乱他额前的碎。
孙策自幼熟读,自是明白中“子欲杀之,必先纵之”的道理。这玉玺留在身侧实在无用,若是能成为铲除袁术的利刃,实在可以算是物尽其用了。
可这玉玺到底算是父亲的遗物,就这般交出去,不知母亲会作何想法,周瑜又是否会理解他,可他二人皆不在自己身边,机会稍纵即逝,他已不能再犹豫了。
吕蒙上前为孙策搭上披风,低声劝道:“此地风大,少将军方受了重伤,还是早些回去吧。”
孙策正正玄红披风,指着一侧道:“传令下去,找些工匠来,在此处盖个亭子。”
“啥?”吕蒙一脸茫然,正欲再问,忽闻阵阵马蹄声,他警觉地挡在孙策身前,只见来人不是别个,正是韩当与大乔。
“莹儿!”孙策立刻三两步上前,牵住大乔的马辔,让它徐徐停下,而后一把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
方才临出门前,孙策命人将乔蕤的信笺送去给了大乔,她此番迫不及待赶来,应当是为了此事。孙策眉眼间皆是笑意,打趣道:“莹儿为何慌张赶来?是否是看了岳父的信,知道他同意你嫁给我了,特意来与我相会?”
大乔脸颊飞红,佯怒道:“才不是,我是来看看,哪个一军主帅身负重伤,还四处乱跑的。”
孙策将大乔拥入怀中,望着浩瀚奔涌的江水,低声喃道:“莹儿,我们就在这里成亲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