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记切莫如此说。”白苏肃容,“他们是去救人的,是去照顾别人的,不是要别人照顾他们的。而且,他们既然选择加入义务救援队,就应该明白这其中的风险。”
燕柳云也点头道:“能参与星火燎原计划的支医本就是觉悟很高的年轻医生,他们不会怪任何人的。而且我相信,这次特别小队过来,也一定能解决问题,把他们一并解救出来。”
“但愿如此了。”张天勇连连点头,“可说实在话,我真的很担心,如果你们也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向上面交代啊。”
“你无需任何交代。”白苏正容道,“我们每一个人过来之前,都已经明确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更知道这其中的危险性。在特别小队里,你可以问问看,有没有孬种。”
在张天勇他们看过去时,医科院那些人和华新社的人脸上都写着“悲壮”,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尼玛,自己选择的路,再艰难,光着脚也要走完啊。
其实,这个时候,不少人内心已经泛起了嘀咕。
就像白破军,他在过来的时候已经跟陈立忠引经据典地研究过不少东西,毕竟谁都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哪怕是在追名逐利的时候。
他们研究出来的结果,是觉得这种病不是什么传染病,那就一定是环境的问题。正所谓病从口入,只要他们过来后能注意饮食问题,那应该就不会有事。
而这一点,而已是专家组给地方医疗人员的忠告,因此去救援的人员的水和食物都是外面带过去的。
但是从昨天开始,已经陆续有救援人员陷入昏睡,而现在这种情况更是愈演愈烈。
那也就是说,这个昏睡疫病即便是环境引起的问题,却又不是引水和食物造成的,那么就只有可能是空气了。
通过空气传播的传染病,无疑是最可怕的。
总不能每个人都背着一罐氧气瓶进去吧?
这也意味着,大家不管学历多高,医术多强,进去被感染陷入昏迷的概率是一样的。
而且,就现在来看,被感染的可能性绝对超过七成。
付玲阁都忍不住拉了下白破军的手:“学长,我们不会也过去没呆上一天就被感染吧?”
白破军脸色有些发紧,但却还是故作刚强地说道:“不会的,我们肯定比那些所谓的支医要强得多。他们肯定是水平太低,自己都照顾不好,还去照顾别人?”
“也是,学长你医术那么高明,又练过武,抵御能力一定更强,我可就跟着学长你,你要保护我哦。”付玲阁弱弱地看着白破军。
“你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在女孩面前,白破军永远都会表现出无所畏惧,无所不能的样子,要不然怎么让女孩倾心于他呢?
在地方公务人员的引领下,队伍直奔紫云县四大寨乡的狐山寨。
当然,广告摄制小队听了白苏的劝诫,并没有打算跟着一起进狐山寨,只打算到四大寨乡等候白苏他们。
这个狐山寨是一个藏在深山里的苗族神秘古寨,像一条上苍精心雕琢的绿玉带镶嵌在一条狭长的夹岩河大峡谷里。
山谷下河水潺潺,头顶上则是悬崖峭壁怪石嶙峋,就是因为这些怪石中有一块最大的形态像狐狸,因此这寨子名为狐山寨。
山溪两岸的藤竹十分的茂密,山峦上是层层梯田。
五年前,这个寨子都还是被重山和森林包围着的,也就是这几年才通车了。
不过即便是这条只到寨子数里外的山路,却也是十分狭窄的单行车道,还只是基建路,寥寥无几的会车点告诉大家,这边寻常来车极少。估计只有极少外出务工赚了点钱的寨民,或者出去读了大学参加工作了的人会开车回来。
沿着进寨的山路缓缓的开着,沿途是竹林、峡谷、溪流,仿佛带人通往仙境。
还没到寨子,车已经不能再往前开了,原本有停车的地方,却只能停不到十辆车。
之前本就有物资车开进来,早已经停满,因此大家的车就只能如同一条长蛇一样贴着一旁的山壁摆放着,这样一来,旁边只能留出一米出头的狭窄小路供人走过,脚下就是横川峡谷的大河。
河水很清澈,但是却见不到底,而且从水流流速来看,水量也不小,不会游泳的人掉下去也很危险。
为了方便日后的物资运送,张天勇建议大家的车钥匙都留下来交给接司机负责,由那些司机先将车子统一停到数公里之外的峡谷外的碎石河岸上。
到时候要用车,再由那些司机进来接人,或者干脆步行出去,也可以搭乘摩托车出去。
对于这样的安排,大家自然没有意见。
不过白苏的车很特别,如果白苏不授权,别的人也开不了,所以他的车还是就停在了停车场的一边。
这也算是一种特权吧,倒没人说什么。
当白苏来到入寨口处时,内心是无比震惊的。
因为入目的是由几十棵上百米高的金丝楠木树当做了寨子的屏障。
这个楠木林生长在一个背阴的山沟里,几十颗粗壮葱郁的大树拔地而起,直冲云霄,错落层叠的大树犹如绿色的屏障遮掩着身后山坡上的苗寨。
白苏能感觉到,每一株金丝楠木都至少是数百年,其中不乏上千年的金丝楠木树。
透过幽幽的树冠形成的树洞,隐约能看到里面鳞次栉比的吊脚楼,这些古老木楼又都紧紧依偎着那高高的树冠,真令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