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谦的手动了动,没有收回,“男女都好。”
“我喜欢男孩,长得像你一样的男孩。”
荣蓉紧握着他的手,许久都不曾放开,“谦,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吧,彼此相伴相依,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生儿育女,然后一起老去死去。”
慕谦的冷漠因为她这番话而柔和了许多,他蹲下了身体,将耳朵贴在她的腹部,聆听着宝宝在妈妈腹中的胎动,同时也将女人纤细瘦弱的身体拥在怀里。
荣蓉欣喜如狂,眼眶有些发红,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抱她,亲近他,她努力了这么久,他终于开始回应她了,即使是因为腹中的孩子,她也心满意足了。
她伸手紧紧抱住他,声音沙哑却温柔深情,“谦,你知道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受再多的苦我也愿意。”
从小时候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她就再也无法自拔。
所有人都以为她喜欢的是慕白,可是没有人知道,她接近慕白不过是想接近慕谦罢了,没有人知道,她为了能让他多看一眼,做了多少努力,她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受了多少苦。
哪怕,双手沾满鲜血也在所不惜!
远处的大楼上,慕白愤怒的将望眼镜砸在地上,蹲在地上颤抖的双手狠狠揪着自己的头发。
丁琛泰看着这样的好友,心里又何尝好受?
荣蓉整整消失了五个月,这五个月里他和慕白发了疯似的寻找她,几乎将整座城都掀翻了过来,他们担心她受慕谦折磨,担心她受苦受难受伤害。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当他们找到她时,她却挺着个大肚子,一脸温柔甜蜜的像等待着丈夫归家的妻子,那么期盼着慕谦的归来,还主动亲近他,面对慕谦的冷漠,依然巧笑倩兮,更像是在小心翼翼的讨好他。
虽然他们听不到慕谦和荣蓉的对话,但能从他们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中读到很多东西。
如果一个女人不愿意怀上那个男人的孩子,她可以有一千种方式抹杀掉这个孩子。
可是荣蓉没有,她那么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慕谦,保护着腹中的孩子,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爱上了慕谦。
她爱上了这个强jian犯,她爱上了这个拆散她和慕白的恶魔,她爱上了这个让她失去自由的魔鬼,心甘情愿的为他生儿育女。
这个结果别说是慕白,就连他这个暗恋她多年的男人都接受不了。
可想而知,慕白现在有多痛苦,有多心痛难受。
慕白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步步朝门外走去,丁琛泰担心的跟在他身后,谁知他突然转过身来,赤红着一双眼,如同只受伤的野兽,朝他歇斯底里的嘶吼,“滚远点,别跟着我。”
丁琛泰停在原地,看着慕白奔跑着冲了出去。
红色保时捷,在黄昏的城市街道上飞速奔跑着,所到之处掀起一翻尘埃,连撞了好几个红灯,公路上车喇叭‘叭叭叭’的响,丁琛泰不放心开车跟在他身后,可是没几下便被甩在了后头。
夜渐黑,保时捷不知道开到了哪里,郊区荒野一片漆黑寂静,车速缓缓停下,慕白脸色发白,看着凭空掉落在他车窗前的人头,那两只白白的眼直盯着自己,露出古怪恐怖的笑。
他喉咙梗住喊不出声,打着方向盘急速转弯,这时身后一辆小车来不急刹车,朝他直撞而来,‘砰’一声巨响,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深夜,市中心医院的抢救室亮着灯,外面站着好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女。
丁琛泰,慕谦,慕一政和庄小婉四人焦急的等在手术室外。
‘啪’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走廊上响起。
慕一政通红着双眼指着慕谦,粗着脖子咆哮,“都是因为你,你弟才会出车祸,你这个混账东西还不给我跪下。”
被打的脸五个手指印立即红肿起来,慕谦直直的站在那,不跪也不吭声。
慕一政抬腿踢了他一脚,扯着他的手臂往下按,“你这个不孝子给我跪下。”
但慕谦依然直直的站在那,任他怎么用力拉扯,怎么按压,他都纹丝不动。
庄小婉痛哭的冲了上前,狠狠推了慕谦一把,泪流满面的指着他痛骂,双眼充满了憎恨,“你这个恶魔,夺走了慕家的财产就算了,为什么连小白也不放过,天下女人这么多,你为什么偏偏就要跟他抢荣蓉,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们才甘心?”
“你说话呀,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们才甘愿?”
庄小婉伤心欲绝,一拳一拳打在沉默不言的慕谦身上,“如果小白有个万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恶魔,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你把小白还给我,把我的小白还给我……”
慕白已经推进去整整六个小时,医生一度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护士进进出出,匆匆忙忙,脸色紧绷,一盆一盆的血沙布和染血的废弃物从里面端出来,庄小婉和慕一政已经处于崩溃边沿,一肚子的怒气和恐慌全撒在慕谦身上。
慕谦直直的站在那,任由拳头和巴掌落在自己身上,从此至终都一言不发,脸色始终冰冷如霜,就像个没有心的傀儡,没有一点情绪波动,除了黑眸中那抹隐藏的极深的落寞与悲凉。
“小白,我的小白……”
庄小婉终于打累了,背靠着墙壁蹲在地上,痛哭失声。
慕一政红着眼站在她身边,整个人仿佛在一夜间老了十几岁。
丁琛泰一度快要被这种压抑的气氛弄的喘不过气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