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看着堂下磕头如捣蒜般的甄逸,忽然有一阵想笑的冲动,但此时此刻他还是将之克制了下来,正色道:“身为父母官却不关注属地民生,导致百姓食不果腹,此为渎职之罪!”
“以钱财买通上官,以权谋私,此乃行贿之罪!”
“囤积并倒卖军需物资,妄图动摇我军心,此乃乱军之罪!”
“如此三罪并罚,你当如何,可曾想过?”
张凡的一番话说的甄逸面色发白,如果说前两条罪状能让他丢掉官职和生意,那最后一条乱军之罪足够让他身首异处,甚至牵连家族,这对于一个大族的族长来说是不可承受之重,发展了多年的庞大家族因为他而覆灭,黄泉路上他有何颜面面对祖先?
如果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韩馥,或者是郭图,那甄逸恐怕还存了些别的心思,再不济也能发动家族私兵,甚至带领士族和商贾进行威慑,但面对张凡他没有这样的胆量,开玩家,眼前可是扫平了黄巾之乱,击败了韩馥和郭图的杀神,他甄逸和身边的势力再强又怎么斗得过这样的人物?简直痴心妄想!
“属下罪该万死,只求大人莫要牵连我的家小,如此我便感激不尽!”甄逸声音颤抖的道,他已经认命了,今日难逃一劫。
“好像有些玩大了!”
张凡一愣,他没想到甄逸居然如此光棍,大有生杀随意的想法,而张凡明显志不在此,于是将声音放缓,慢慢道:“按理来说你犯下的罪孽足够杀头百次,但如今我新掌冀州,不愿再见血光,若你能够为冀州的发展出一份力,此前的种种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从此揭去不提!”
张凡的话还未说完,甄逸已经激动的直起了身子,忙道:“若真如此,但凡大人所言,我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闻言张凡淡淡一笑,不再说话,一边的田丰见状,缓缓将甄逸扶起,开口道:“你我也算旧识,那便开诚布公一些!如今冀州的改变你也当清楚,我家主公为了冀州民生倾尽家财,其心感天动地,然而偌大一个冀州,沃野数十万里,城池百余座,以一人之财如何能够坚持?”
见甄逸若有所思的点头,田丰接着道:“你的所作所为原本是罪该万死,但主公宽宏大量,放你一马,你也要做出一些表态与贡献,像你这样只知囤积与聚敛财富,终归不是长远之计,不止百姓对你怨声载道,更有许多落草为寇者对你虎视眈眈,如若你再不做出改变,我相信不出多少时日,你肯定是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不止是钱赚不到,可能连命都要搭上!”
这话显然是戳中的甄逸的心坎,这段时间内他一直都提心吊胆,当下朝着田丰一抱拳道:“还请元皓兄指点!”
田丰微微一笑,道:“其实事情也简单,惹祸的根源不外乎就是那些被你囤积起来的粮食而已,只要你将其交出,自然就可以平安无事!”
“这……”甄逸的面色十分为难,道:“但那是我耗费大半家财购置并囤积起来的,若是全部交出,恐怕我这生意也无法持续下去了呀!”
这种事情就不田丰可以决定的了,两人把目光都投向了张凡,张凡报以微笑,道:“你们做生意都讲究长远利益,如此我就给你一个承诺!”
涉及到利益,甄逸就变得精明起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张凡见状续道:“日后在我冀州,你甄家的生意都可以得到守军的看护,若有人劫你车队,我派人帮你去抢回来,若有人上门捣乱,我帮你赶他们出去,总之你甄家的生意可以得到我的特殊照顾,冀州百余城池的一应所需,日常消耗等我都可以优先考虑向你购买,当然前提是你的价格比他人稍稍优惠,另外我还可以给你透露一点,只要你好好做,以后你的生意会进一步扩大,或许不局限于冀州一地哦!”
“此话当真?”甄逸瞪大了眼睛,这可是非常大的关照了,如果张凡所言属实,甄家的商行就可以开遍冀州,虽然短时间内或许有许多付出,但一切都是值得的,以甄家经商的能力,这些损失用不了多久就会补足,而后便是百世兴盛,不衰不减!
没等张凡回答,甄逸已经急道:“若真如州牧大人……不不不,若真如主公所言,我甄逸就算倾尽家财又如何?甄家绝对和主公同生死共进退!”
“看来一个商业奇才认主了!”张凡大笑了两声,道:“为官之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然而为商一道也是如此,若想真正长盛不衰,你首先必须要做一个有良心的商人,若是为善不仁,必无好报!”
甄逸闻言连忙低头道:“主公教训的是,我记下了,但凡主公吩咐,我一定万死不辞!”
张凡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你便想办法让那些世家大族和商界巨贾们多捐一些粮草和资金出来,援助冀州建设,日后我自会给予他们回报,你也可趁机看看都有哪些人真的心系冀州,若有拒不交付或者敷衍了事者你只管报上名来,我保证让他们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以张凡目前的身份和在冀州的影响力做到这一点并不难,甚至不用出动兵卒,他这个冀州百姓心中的守护神只要公开的站出来,言称哪一个家族或者商号有异心,想必那个倒霉的家伙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做生意如果失了人心,那离破产也就不远了。
甄逸闻言心底里敬畏更重,连连表示必将任务完成,张凡又嘱咐了一番,这才让其退去,待甄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