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晚上,陈忠一回家,得知陈星受伤后,大发雷霆,“陈枫,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把弟弟害成这个样子的。”
“爸爸,不关哥哥的事,是我自己想试试新学的轻功,到树上摘桃子,然后不小心摔下来的,跟哥哥没关系。”陈星慌忙解释道。
“是啊,是我们家星儿自己太笨,每次都是自己弄得一身伤回来。”何静,也就是刚刚的美妇不满地说道,同时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听着爱妻这样说,陈忠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火冒三丈地说:“每次出去都不知道照看好弟弟,这次又弄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弟弟,你自己没受过一次伤。”
陈枫心里咯噔一声,陈忠的诛心之言让他惊怒交加。但是多年受压制的生活让陈枫的性格偏软,所以没有说什么。
当然,陈枫的性格偏软在这样的家庭是好事,可是陈枫的骨子里偏偏比谁都坚持,比谁都固执,所以到最后常常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陈星还想说点什么为哥哥辩解,但是畏惧父亲盛怒之下的威严,再加上母亲一直在旁边不停地暗示,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陈枫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为自己辩解,一直在保持着沉默。他背后和胳膊上为了救陈星磕出来的淤青更无需告诉陈忠,他知道,陈忠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
从小就是这样,虽然他练功比弟弟刻苦的多,但是因为他天生经脉闭塞,无法修习内功,只能苦练外功,在开始的时候他比弟弟略微有些优势,但是随着弟弟气感的不断增强,开始内外兼修之后,他仅存的一点优势也被无情的超越了,所以陈忠更是对他弃若敝履。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连话也不会说了是吗?”每当这个时候,陈忠看到默默无言的陈枫骨子里透出的那种高傲和固执就会更加生气。
“尊敬的父亲大人,您想让我说些什么,一切您不都已经有定论了吗?”陈枫终于忍无可忍,平静的声音里难以掩饰那一丝嘲弄。
“你就用这种态度对你的亲生父亲,你还有理了你,你觉得受了委屈是吧,你这个孽子!”陈忠歇斯里地地吼着。
陈枫彻底看清了陈忠的面目,无论陈忠如何嘶喊,他都用那种嘲弄的目光看着陈忠。陈忠终于失控了,“好,既然你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我就帮你一把,阿静,取家法。”
何静拿来了陈家的家法,其实就是一个戒尺。陈枫顺从地趴在了凳子上,不一会,就想起了木板击打的声音,陈枫咬着牙,愣是一声也不吭。陈忠看到陈枫这样,更是愤怒不已,下手更重了,直到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才停手,“兔崽子,算你有种,下次再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陈枫扔掉戒尺,火气灭了大半,进了里屋。
陈星想去看看陈枫的伤势,但却被何静拉着进屋了,只剩下了陈枫一个人。
陈枫吃力地站了起来,伤口的疼痛让他皱眉不已,忍着剧痛,一步一步挨到了自己的房间,趴在了床上。看着床头摆着亲生母亲的相框,脑海中又浮现了母亲模糊的身影,一袭白衣,仿佛天上的仙女,出尘地似乎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美得倾国倾城,最暖人的是脸上可以抚平一切创伤的微笑。
“妈妈,妈妈,枫儿好想你呀,你知道吗?”泪水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大滴大滴的泪珠无声地滴落在了枕头上,手里紧紧攥着胸前的水晶挂坠。陈枫的母亲,陈忠的第一任夫人—古然在生下陈枫的那一刻就过世了,甚至来不及看一眼那刚来到世上的儿子,唯一留下的只有陈枫这个名字还有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挂坠。
据说还是大校的陈忠陷入了极度的悲痛当中,直到遇到何静,另一个美得令人无法形容但又温柔体贴的姑娘,陈忠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初次见面的何静,何静也被陈忠那莫名的气质所吸引,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如胶似漆。
陈枫对陈忠与母亲的感情一直持怀疑态度,他觉得陈忠要真的非常爱母亲的话不可能在母亲刚刚过世不久就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而后来单单因为自己无法修炼内功就对自己如此冷漠,仿佛他们之间不是父子而是仇人一般。
而且,在陈忠面前,古然是个禁忌,他自己从来不提,也不允许任何人提。陈枫还记得有一次他在陈忠面前问道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时,陈忠那原本笑容灿烂的脸上立即阴云密布,将陈枫狠狠收拾了一顿,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在陈忠面前提过母亲。
陈枫可以理解,自己所在的陈家是华夏第一武学世家,陈家的老爷子——自己的亲爷爷陈征是华夏两大极境高手之一,在这样一个武学世家竟然出现自己这样一个废材,是不可想象的,所以陈忠讨厌自己也有情可原。
但他总觉得陈忠对自己的讨厌并不仅仅因为自己不能修炼内功,而是一种出自骨子里的厌恶,这绝对不是一个父亲对儿子应该有的感情,所以陈枫心里也很困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有时他会想,如果陈忠只有自己一个儿子会不会好一点。
陈枫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自从他懂事开始,貌似就没过一天好日子。在这个家里,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更别提精心照顾与呵护了。
陈忠与何静的心全都放在了他的弟弟——陈星身上,他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陈忠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陈星带一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