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海川走了出来,六七个小青年呼啦一下将王海川给围住了。其中一个剃着寸头,穿着无袖体恤,胳膊上纹着带鱼的小伙子,站在王海川面前,叉着腰,凶神恶煞的吼道:“马勒戈壁的,得罪了刚哥,你还想跑?”
显然叫嚣的这个小伙子就是龙哥。王海川对他的第一印象不是凶神恶煞,也不是横行霸道,而是废话有点多,在王海川的老家流行着一句话‘能动手,尽量别吵吵’。
看着来者不善的龙哥,王海川丝毫不以为意,缓缓将行李箱放下,露出一个微笑,轻言问道:“小弟初来乍到,并不知道大哥口中所说的刚哥是什么人,更不知道是哪里做的不妥,得罪了刚哥。这位大哥,能不能指明一二?”
“马勒戈壁的,都死到临头了,还敢装糊涂!你小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龙哥对王海川骂骂咧咧,骂完便冲身边的小弟一招手,吼道:“干他!只管打,打死了,有刚哥撑着!”
在场的都是热血小青年,办事不经大脑,怎么爽怎么来。一听龙哥这话,众小弟如疯狗一般向一头雾水的王海川扑来。最靠近王海川的小弟,抬腿奔着王海川的小腹就踹了过来,专攻下三路。
赵老板在旁边为王海川捏了一把汗,而围观的站街女则将崇拜的目光投向那小伙子,心想这小伙子打架真猛,老娘就喜欢这样敢打敢杀有血性的汉子。
虽然王海川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刚哥,但眼看着对方已经动手了,绝不能坐以待毙。
说时迟那时快,王海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抓住踢向自己小腹的腿,然后两条胳膊用力,像抡球棒一样,将这小伙子当成武器,狠狠的轮在另一个小伙子的身上。只闻一声惨叫,两个小伙子皆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仅此一手,就将其余的小伙子给震住了,疯狗一般的小伙子瞬间变成了乖乖狗,大眼瞪小眼,尽管与王海川近在咫尺,却不敢再动弹分毫。
那个被王海川当成球棒抡的小伙,少说也有一百四十斤,可在王海川手里却像球棒一样轻。这足以说明王海川那一手,需要的力量和速度,绝非常人所能比拟。
场面静了下来,赵老板的嘴已经变成了o型,不可置信的看着王海川。那些平日里经常光顾诊所的站街女,也捂着嘴说不出话来。尤其是龙哥,刚才还盛气凌人,此时瞬间变成了病鸭子,大屁不敢放一个。
在众目睽睽注视下,王海川轻描淡写的拍了拍手,缓缓走到龙哥面前。龙哥还以为王海川要收拾他,吓得左右躲闪。可王海川却并没有打他。
反而面带微笑,动作十分轻柔的为龙哥整理了一下衣领,再拍平龙哥衣服上的褶皱,其举动令人费解。就在众人一头雾水,不知道王海川究竟要干什么的时候。
突然,王海川握拳以极其诡异的速度和力道,一拳击在龙哥的胸口上,将一米八出头,体重一百六十斤的龙哥,击飞三米多远,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这一拳令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可王海川却依旧笑脸盈盈,仿佛一拳打飞龙哥的不是他一样。
王海川那一拳,力道太足了,将龙哥的那点精气神全都给打散了。摔在地上的龙哥,几次想要爬起来,可没爬到一半就会失去平衡再次摔倒。
在龙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时候,王海川又闲庭信步的向他走去。这一次,龙哥吸取了教训,连滚带爬的往后退,一边退,一边求饶道:“哥,你是我亲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王海川没搭理他,蹲下身体,伸手轻轻拍了拍龙哥的脸颊,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做事就是太冲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用暴力解决?都说暴力是和谐社会发展的绊脚石,你们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哥,你,您到底要干什么。”龙哥哭丧着个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实在是搞不清王海川究竟要干什么。龙哥混迹社会多年,狠角色他见过不少,但像王海川这种笑里藏刀的人,却很少见。
旁边的众小弟见龙哥被王海川惨无人道的蹂躏,敢怒不敢言。有那血气方刚讲义气的小弟,握着拳头,瞪着眼想从背后偷袭王海川,却被旁边的另外一个小弟拦住。
拦人的小弟摇了摇头,用极小的声音说道:“这小子手上功夫厉害,咱们打不过他!来日方长,等过几天回去叫人,再来报仇也不晚。”
王海川伸出拇指和食指,抓着龙哥的脸蛋儿,来回拉扯了两圈,用如沐春风般的笑容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刚哥是什么人了吧?”
龙哥混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捏着脸蛋儿来回拉扯,这种耻辱令他无地自容,可偏偏又不敢反抗。只是咬着牙,一言不发,忠心护主成了他现在唯一可以维护的尊严了。
见龙哥不说话,王海川心里就有些气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刚哥,你现在带人来为刚哥报仇,可至少要让自己知道原因吧,否则这么不明不白的,自己万一背了黑锅,岂不是冤枉死了?
暴力是撬开人嘴最简单高效的办法,但只知道使用暴力,就成了野蛮人的做法。如果在暴力的同时还能参杂一点智慧,那就成了极富艺术型的手段。
王海川松开龙哥肉嘟嘟的脸蛋,一只手抓住龙哥的衣领子,将龙哥拽到行李箱旁边。打开行李箱,从中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插满了细小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