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曾经被当作贵客一样的人,如今也沦落到这番田地,修仙的就是这么个样子,你还有什么可替他们辩驳的?”
她的矛头显然是对准了我的,凌沫本身就出于神经极度紧绷之下,被她这么一说,瞬间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你与他们私通?”
私通……有这么严重么……
“哎呀呀,这不就开始闹矛盾了嘛~”女子妖艳一笑,“内讧可不好,小心我坐收渔翁之利哦~”
“之前的弟子全都是你杀的?”凌沫高声质问道,但她却是一脸无所谓地玩着自己深紫色的长发:“不全是,多数都是我指使人杀的~”
“你——”
“什么啊,想说我滥杀无辜?在你们修仙之人的眼里,不都是这样的么。况且我也不否认。”她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灵沄门只是第一步罢了,再杀了你们两个,想必灵沄门也不能再撑下去了吧。”
“你当师傅掌门是不存在的么!”
“如果你们门派有叛徒呢?”她说着,似是无意的看了我一眼。
“果然是你!”凌沫瞬间“会意”,当下就将剑尖对准了我的喉口。
“……”
我只是个打酱油的,你们就不能当我不存在么。
“其实我自始至终都不明白,既然是你的计划,为什么非要说出来?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智商么。”
我索性无视凌沫的眼神,转而看向那个女子。
“这是我的习惯嘛~人在死前,总要知道些不得了的东西才好嘛。”
“……”
好恶趣味。
“之前饶了你一名,这次……”她脸色陡然变得狰狞,“这次就留不得你们了!”
说罢,还未及我们二人反应过来,便是一道极其迅速的黑气直刺我们二人的眉心。
“铮——”
黑气散去,竟是几枚极细的银针。
我瞳孔陡然一缩,看着方才自动出鞘的长剑,不觉有些发怵。浓郁的魔气缠绕,银白色的剑身竟泛着血色的寒光。那女子一时也敛去了嘴角的笑意,面目狰狞地看着那把长剑。
周围的氛围陡然又冷下了几分。
忆茗……这么文艺的名字,鬼知道实物这么恐怖。
“不、不可能的……”她禁不住向后踉跄几步,“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有……!”
“有什么?”所幸那把剑乖乖地被我执在手中,若是细看,其实也没那么瘆人。
毕竟主人才是最恐怖的那个……
“该死!”她低声咒骂一句,“那就先不陪你们玩了。反正你们告密也无所谓了,毕竟整个仙界就快是我的了!啊啊!”
忽然听得一声惨叫。循声望去,刚才还霸气放言的某人直接被木门砸了个正着。
“……”
早就让你不要装x了么……
“该死!”
又是一声咒骂,女子跌跌撞撞地站起身,略带着些狼狈,化作几缕黑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心中莫名有些憋闷。
——所以这丫头的出现有什么意义?只是为了找下存在感么?只是一把剑而已,就认怂了?
“……她走了。”方才沉默半晌的凌沫忽然出声道。
“嗯?对啊。”我不觉有些莫名其妙,“怎么?”
“她走了,我们也走不掉了。”
门口已然是一大片的菁英弟子。
“凌沫,你是想同这人同流合污么!”
人群中忽然就是一句。周围的弟子像是收到了感染,也纷纷作不贫状:“凌沫,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这么做,对得起师兄与掌门么!”
“打住打住!”眼见着这群人陶醉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我忙把两柄长剑挡在身后,出声打断,“你们别没弄清楚情况就随便说行么?慕樰醒了没,除非她亲口说啊。”
就算她再恨我,也不至于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吧。若是真有人与她有仇,众弟子的注意力却全在我,岂不是比原先更险。
“醒了,一口咬定便是你。”众人现实一阵沉默,但一旦有声音出现,众弟子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跟着附和。
“虽然她跟你有过节,但你也不曾想过,谁会在关乎自己生命安危的情况下,随意污蔑你?”
“……”
这不就是么。
凌沫眉头皱了皱,忽然一把把我拉在身后:“你们在考虑别人性命的情况下,是否也该想想是怎么对待她的!明知此地已经死了几十名弟子,为何还要再将她扔在此处。新弟子固然不知道,但你们这群师兄师姐的,还会不知道么?”
众弟子一时被她噎住,一时也没再听到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冒出来。
“……谢了。”
“废物,都不会辩解。”她闻言又白了我一眼,我自知理亏,也便默默不说话了。
余光一瞥,隐隐看见几道极小的黑影躲在房梁边。我怔了怔,脊背忽然一阵凉意。
“快走!”根本等不及多想,我便直接抓住她的手臂,没命似的向前冲。凌沫原先还有些出神,不由被我拽的有些踉跄。但还未等她来得及说什么,身后便传来房屋轰然倒塌的声音。
所幸那些弟子也算是反应快,眼见着情况不对,也都向后退了几步。
木制的房梁直直下坠,隐隐能听见在背后摔得四分五裂的声音。砖块瓦片也跟着掉落,直至摔成几瓣。
尘土飞扬,眼前本应是灰尘迷离,但在我看来却异常清晰。凌沫像是被灰尘呛着了,不住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