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陡然瞪大了双瞳。
不是,我到底在说什么??
话一出口,我竟连自己都有些懵。
看着她眼角莫名沁出的泪水,不知怎的,我的心中竟没有一丝波澜。
“有什么可哭的?方才放言的,不知是谁?”
“我、我果然是输了。”她的声线再不比之前的清澈,我心中不由一动,忽然想起当初那个笑得一脸纯良的小丫头。
可儿。
只是为何在她身上,看到她的倒影?
“只不过,”苍老又混浊的声音中依旧透出些许嘲讽,“我说过……就是死也要拉你下地狱!”
脊背猛地一寒,完全不及我反应的时间,便听到一根根细针带动的风声。
来不及躲开了!
“铮——”
没有起初所料的刺痛,反倒是一声声清脆的撞击声,仿佛身后有一道人影,替我挡下了所有的攻击。
她瞳孔陡然放大,混浊的声线颤抖着:“我、我居然还是少料到一步……主……主人……我……我还是不能……”
话音未落,她便化作一团黑气不见了踪迹。唯有剑尖上,还留有一块薄薄的红纱。
……我没记得自己砍过她衣料啊。
“怎么,吓愣了?”身后旋即是一道轻佻的男声,我有些愣愣地收起绫珣,却并没有想转身的意思:“她死了?”
“还没,不过也差不多了。摊上那么主人,顶多被人当成能提高自己修为的养料。可惜了这么个衷心的丫头。”
深夜的风格外阴冷,一缕缕墨色的发丝拂过我侧脸,掠起阵阵幽香。
“很快,就能见面了吧。”
“嗯。”
我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那姑且,留个悬念。”
身后再无回应。
顺着记忆摸近那间房间,但正当要跨进门槛时,眼前忽的一黑。
似乎眼前黑不黑关系不大?
咳,我都在想什么啊……
该死,怎么突然体力不支了……
……
“师傅?师傅?”
经不住那声声急切的叫唤,我猛地睁开双眼。看到白沉灵尤为凑近的脸,我下意识地一拳打过去。
只是体力还未恢复,这一拳打过去显得软绵绵的。
“啪。”
白沉灵轻轻接住我的右手。似乎是见我精力依旧,神色便也没之前的着急了,嘴角扬起那抹标志性的浅笑:“师傅,你没事便好。沉灵还以为,师傅先前受伤太重,如今便要——唔……!”
“关心过头了哦,先前不许我说一句话,你自己不也没注意到什么。先前谁说死不死伤不伤不吉利的?”白灵泽一把捂住他的嘴,“你没事了吧?昨日这家伙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便来你这儿看了看,差点没被你吓死。可惜没看到,一定比那些貌美女子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还要精彩。”
“灵泽,别一直耍贫嘴……”白沉灵眉头微蹙,似是很不满自己师弟整天一副吊儿郎当fēng_liú轻佻的模样,“以后别再老耍那些姑娘了,也不要——在随便这么说我了。”
“行行行,你说的都行~”白灵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我也没必要再去勾搭那些丫头了嘛~”
谁?谁是谁的人?
“师傅,您别见怪。灵泽他……一直都这毛病,改都改不掉。还有,师傅,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大可以提。不必在意凌沫怎么看你,至少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好的那个师傅。”
他似是不经意地扣紧了我的手。
我撇了撇嘴角,一把拉过白灵泽:“好好管管你家师兄,有事儿没事儿也乱勾搭别人。”
“就你这样?倒追我都不要。”白灵泽坏笑着,见我眉角直抽的样子,也不再耍嘴皮子了,轻笑一声便拉着白沉灵便出了屋。
“哎呦!”
只是还未来得及跨过门槛,便跟来人撞了个满怀。
“顾、顾茗姑娘,你没事吧?”白沉灵全然不顾一旁的某人,顾茗忙不迭摆着手,“没事没事,我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找前辈的而已……”
要不要这么巧!
全都聚在同一间屋子里了?
“那……师傅,有些事我便直说吧。”白沉灵似乎支吾了一下,“师傅,可以的话,能否在门派门口前相谈?”
——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并非真正为你考虑,而是为他们自己。
“师傅?”见我有些失神,“怎么了?”
“没,”我忙否认道,“有什么事直接在这里说吧。”
去门口……还真有种要赶人走的即视感。虽然蓝芷忆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在灵沄门确实派不上什么用场。
“还是那个问题。师傅,您真的想好了么?”
果然。
我轻吁出一口气:“要赶我走就直说,我承认自己是你们的累赘,只是……”
只是什么?说起来,我到底哪儿来的执念要留在这儿。
“师傅你心思果然还是太细了。”白沉灵忽然轻笑着打断我,“沉灵不曾有那个意思。只是近日门派中弟子数大减,有些事务耽搁过久无人处理,有些事情也应付不过来。再者,附近那座镇子上一直有人向灵沄门委托,只是凌生凌沫实在腾不出时间,才会拜托师傅您……帮个忙,不知可否……”
“行啊,那欠你的人情,我就还清了。”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却被白沉灵一脸正色地打断:“师傅从未欠沉灵什么,倒是沉灵、欠师傅的太多了……”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