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儿在医院只呆了一天,就出院了。
因为她确实没有受伤。不过,她十分心疼她的那枚碧玉镯子,才戴了没几天,就碎了。
她听人说过,玉能替人挡灾。那么她能逃过这一劫,这枚玉也许起了作用。
让她回想那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也想不起来了。
从持枪的那人打出第一个点射时,她还有印象,之后,就跟醉酒一般,完全“断片”了。
在场的同学当时全部呆在那儿。
就在枪手准备向坐着的同学再次射击时,胡安从他坐的地方突然起身,猛扑向对方的枪口,并在开枪的瞬间,撞歪了枪口,子弹打在教室后面的墙上。墙上挂着的一排镜框,全被打碎,掉落在地上。
随即,完全没有经过头脑思考,苏星儿也迅速起身,紧跟胡安其后,扑向枪手。
枪手情急间回手用枪猛抡,枪柄打到了胡安头部,又碰上了苏星儿的头部。而几乎就在同时,胡安的一个锥拳,重重地击在了枪手的腹部。
这时,回过神来的同学们才纷纷起身,冲上前去,死死压住手还抠在枪的扳机上的枪手,夺下了他的枪,并把这个浑身沾满鲜血、昏迷不醒的家伙,紧紧捆住。
然后,大家去救护同样浑身是血的胡安和苏星儿。
警察和医护人员进入现场,连同枪手在内共有七个人被抬出去,都血赤忽啦的。
实际上,胡安、苏星儿和枪手,都没有外伤,身上的血,都是沾的之前那几位遇难者的血。
胡安、苏星儿都是脑震荡,而枪手是脾破裂,被胡安那一锥拳打的。
枪手被推进手术室抢救,救过一条命。
曼还是食言了。时间过去了一周,政府军依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这一周,常鸣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
唐志伟去了趟铁道部,又去了趟警察总署。得到有用的消息不多。关于为什么迟迟没有行动,得到的官方答复是,消息走漏,恐怖分子已经带着人质转移了。而非官方的说法则是,内部意见不统一,担心采取行动失手,酿成损失,造成被动。
但对于常鸣来说,这一天天的等待,无异于坐牢般的煎熬,不,比坐牢还要痛苦。坐牢好歹是自己受罪,还能扛。而常鸣现在是,知道爱人在受苦,却不知她在哪儿受苦,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把她解救出来,更不知解救的时候她要冒多大的危险……这个罪,受在孙赛赛身上,痛在常鸣的心头,他是想扛,却无力去扛。
也许是想来一个“兵贵神速”,或者是“兵不厌诈”吧,这边曼前脚送走了唐志伟,后脚就传出,人质解救战打响的消息。中国人的兵法,也许他们也学过?
唐志伟是下午拜访的警察总署,曼跟他聊了会儿无关痛痒的话,还让他回去多安慰常鸣,并说目前军警还需要做更充分的准备,才会发动进攻。
没料到,当天傍晚时分,就政府军和警察就向恐怖分子发动了突击。
在官方报道正式发布前,不少自媒体抢先发布了消息,多数发布者都是在现场附近的人。他们拍下照片和视频,挂到自媒体上,有不少显然是冒着生命危险拍下来的。
自打看到头一张照片,常鸣就放不下手机了,一直死死攥着,不停地刷屏。
恐怖分子盘踞的地方,应当是一个村庄,村口设置成堡垒的模样。有铁丝网,有沙袋,还有拦汽车的路障。
政府军用了装甲车强行冲开村口的堡垒,硬突进去。
现场有人大概是在树上,拍下了双方在村口近距离激战的视频。震天的枪声和爆炸声中,不时夹杂着人的惨叫声。
进入村里后的战斗显得更加惨烈。有些照片分明是在村民家里通过门缝拍下来的,视野虽窄,但距离极近,几乎能够看清作战者的眉眼。
后面的照片,陆续出现了士兵一个或几个,背着、抬着不明身份人员疾奔的画面。
常鸣拼命在手机上放大照片,想看个究竟,但未能如愿。毕竟,又是黑天,又是用手机匆匆拍的,效果难以保证。
就在这时,官方媒体发布了权威消息:“今天傍晚18:00左右,政府军士兵和警察部队对劫持人质后盘踞在焦罗卡谷地一带的恐怖分子发动突然袭击,成功攻破了恐怖分子把守的村庄,经过激烈战斗,击毙击伤俘虏大部分恐怖分子,但仍有少数恐怖分子漏网,并挟持三名外国人质继续逃窜。军警正在加紧追剿当中。在这次突击行动中,有部分军警和人质不幸遇难和受伤,具体的伤亡情况仍在调查统计当中。相关进展情况,我们将持续报道……”
“md,对我来说,这等于没说!”常鸣恨恨地把手机扔到床上。
“跟前几天比起来,这已经是进了一大步了。好歹采取行动了,而且现在政府军已经控制局面了。”唐志伟安慰道。“咱们马上联络线曼警监,请他赶紧帮着问一下情况吧。”
他把电话拨给曼,一次又一次,始终没有接起来。
“估计他这会儿正忙呢,没准还要出席什么新闻发布会,接受采访什么的。等会儿咱们再问吧。你上政府网站上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名单公布,咱们也好找。”唐志伟对常鸣说。
常鸣把两手一合十,用请求的口气说:“唐总,别再让我找名单了,我的神经已经崩溃,一点刺激都经受不了了。您要方便,您帮我看一下。求您!”常鸣说法,又对唐志伟深深点了个头。
唐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