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将军所言无差,正是乌丸校尉邢举,而且不仅仅是他。代郡、上谷两地同样遭到了以两地乌丸部落为首的胡人入寇劫掠,两地太守一死一亡,人口、财物损失严重。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问题是在乌丸人的身边我们的细作还看到了鲜卑人的身影。”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宛若灾难一般的损失在这些管理着数百万人口的家伙眼中却算不上什么大事,反而贾诩最开始和最后的那两句话更让他们感兴趣一些。
或者说他们已经从这两句话中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不过李书实却发现,当阎柔听到邢举的死讯时,那一贯平静的面容却闪过了一丝抽搐。
难不成这个小家伙和邢举还有什么过节不成。
可李书实记得阎柔从很小就被掠到了草原上做奴隶,而邢举那个时候就算是在边关做边兵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个都伯队率之类的职务吧,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一段可歌可泣的狗血?!
好吧,请原谅李书实又忍不住胡思乱想神游于天外了。
“乌丸人虽然看起来不多。但他们对汉人比鲜卑人更为熟悉,尤其是天下纷乱,不少中原士人为了躲避战乱而逃向四塞,我们并朔一带便因此而获得了不少流民。虽然并朔比起其他地方看上去更加平静一些。或许前往幽州的流民无法与我们这边相比,但可以想见乌丸人身后必然会出现一些汉人的身影,那样的话乌丸将会变得更加难缠。另外立也要提醒诸位不要忘了,当初我等初到西河时那些羯人对我们的威胁,所以对待此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程昱提到已经几乎被李书实灭种的羯人的问题,在场几位并州军老人都忍不住神情一肃。
当初的并州军的确实力尚弱。无法与现在相比,仅仅是对抗羯人几个部族的进攻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唯恐出现什么差池和闪失。可哪怕现在并州军已经变成一个庞然大物,但这个庞然大物也是由一郡一郡的土地和百姓所组成。
乌丸的军队对于并州军这个庞然大物看上去的确威胁不大,但并州军并非只有北方之敌,也不可能将全部精力放在北方边塞。而如果将乌丸部落的对手换成一郡或者几个边塞县,那么谁又能有自信说一句绝对不会出问题呢?
刚刚才被乌丸人砍了脑袋的邢举可是这个问题最好的注脚。
或者说若非鲜卑此时内乱丛生,而并州军又每年保持对边塞地区的骚扰和反击,只怕单单是每年防备鲜卑人南下的铁蹄就会让他们彻底丧失逐鹿中原的时机,更不要说打下如今的这一片疆土。
“之前就听说骞曼身边的那个叫做宇文拓的家伙手段了得,魁头只怕不是他的对手。如今他竟然开始与乌丸合作,要么就是骞曼一方外强中干急需外力支持,又或者是骞曼已经基本稳定了局面,准备重新执行当年和连留下的政策。具体情况如何,只怕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吧。”
是啊,沮授说得很清楚,他认为魁头不是宇文拓的对手,李书实也不止一次向众人强调过宇文拓的危险性。说在他的帮助下骞曼会需要借助鲜卑那点人马的帮助?没人会相信。
所以……
“我想诸位应该很清楚了。乌丸的问题固然值得我们重视,但从这件小事中投射出的鲜卑王庭的变化,依然值得我们警惕。并州与鲜卑王庭乃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我们的成功也是由鲜卑王庭的鲜血所铸就,我们未来的辉煌,也势必要经过更多鲜卑王庭的鲜血所洗礼!”
“书实说得没错,我们不能给那些鲜卑人任何的机会!”
“放心吧主公,您不会是一个人在战斗!”
决战的隆隆鼓声,似乎在这一刻被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