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何为道?道何衍?
天地何其广,万物何其繁。天不知,地不应。
初始,人们都是寻着先人足迹而了解未知的一切,对于未知的渴望一方面给予了世界发展的肯定,另一方面却改变了人类。
七情六欲带来了歌者,歌声却使世界愈加危险,不知从何时起,人们持剑向天,心却远去。
渐渐的,一切的一切都分出了三六九等,所伴生的三教九流之类也随之而来。
后来,当历史更加复杂,经历更加圆满,世界最原本的面纱就被狠狠撕破:似乎世界存在的意义本就是适者生存。
—————————————————
现世,华夏。
已是深冬,小镇的大街依旧是车水马龙,放眼望去,人来人往姿态不一,或低头忙碌,或谈笑风生,或是新时代的嗤笑,也或许贼眉鼠眼偷鸡摸狗……还真是充满生气。
纷纷嚷嚷的人间总能给人自己存在的错觉,暖意在心中升华,可寒冬的风总是能找到你身体的缺口,趁虚而入。
街头拐角口废弃的胡同巷,不合理的整治使其已成为接口的垃圾巷,臭气熏天,生人勿近。
巷子深处,一个乞丐倚坐在阴潮的垃圾桶旁,整个身体瘫若散骨,弱不禁风。
乞丐左手紧紧抓着一个样式古雅刻着娟娟小字的酒葫芦,低垂着黑红的脸,破乱的脏棉袄随意的裹在身上,搭配着蓬乱的白发,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怪感,让人望而远之。
寂静潮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枯味,像季节末尾的衰竭。
老乞丐一旁的火焰刚刚熄灭,只留下一团黑色灰烬缓缓打转。
一动不动半刻钟,老乞丐就好似冻死,好在他的胸膛还在匀称的起伏。片刻,他颤巍巍的喝了口酒,便又陷入死寂。
“大哥……”
一道略带颤抖的声音传入乞丐的耳朵。
老乞丐猛地抬起头,睁开眼,他的眼是那么的明亮,就好像照耀世间的太阳。
他尝试着张了张嘴,长时间的沉默使他难以开口,喉咙仿佛撕裂一般,沙哑的吐出。
“九……九…”
片刻沉寂。
“大哥,你果然还是在这里。”
老乞丐闻此便缓缓将头埋了下去,嘴角轻挑,一股自嘲之意:“找我?你也要了结我吗?在这个世界,我也不过是个废人,对你们已经没有威胁,如今我也是体验到人生命尽头,死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不必劳烦九少了。”
那个声音显得慌乱:“不不不,大哥,在我心里你至始至终都是大哥,我从未有过与大哥对立的念头,相反,我是觉得大哥曾经做的……”
“闭嘴!曾经?哪来的曾经!”
强行提力,老乞丐“呼哧呼哧”吐着粗气。
沉默,良久的沉默。
老乞丐摇摇头,叹了口气。
“罢了,这些事再谈论又有何意义,如今就算天塌下,那也是天命。”
情绪缓和些,老乞丐又恢复沙哑。
“九弟,我还喊你九弟,因为我对你的成见最少,你在我们当中最淳朴,当年的事,你就算参与也不会有太大说法,所以,走吧,让我安安静静走完最后一遭。”
“曾经因为我没实力,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他们欺我,嘲我,辱我,只有大哥一人护我,教我,为我出头,如此,我理应为大哥两肋插刀,但是后来……”
“我不知他们这些年怎样,我是愧疚了几千年,大哥的恩情我一辈子也还不完,所以,只要我魂魄不散,大哥你想死也难!”
那个声音越来越抖,最后彻底沦丧。
“不仅走不了,我还要让你为生民立命,我还要让你体验梦寐的人间酸甜苦辣,我要让你再次拔剑,我要让神庭知道谁才是天道,我要替时间赎罪……”
“你?”
“大哥,知道你为什么能够有机会续命在这个安稳的位面吗,这么多年你想过吗?”
“呼哧呼哧……”
“强插神格的代价可不是想想而已。”
“遏制了我们的凝聚,却故意将我处于边缘位置。”
“现世,刚好是最后一劫,就在那个地方,因为是九死天劫,所以几乎生生必死,永不翻身,这也只是拖延时间,等你。”
“并且,我族失传的神心附印也是她帮我找回的……”
老乞丐强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每个字都咬的很重:“傻!我的死是因天而起,应命而生,天命难违,强加改变也是徒增变数,更何况是神心,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过是一命换一命!”
“大哥,回首往昔,我自认为不愧于自己,而违心的污点也只只是当初的那一步,我实在容不下心里的那根刺,太疼了,太煎熬了。”
“我们的存在说是凌驾万物,但有我没我都一样,而你不一样,你本该绽放在时间的洪流中,却落得身心俱伤,是我们的错,也是我的错。大哥对我恩重如山,但他们同样待我不薄。”
“一错再错……更别谈这人间的纷纷点点。”
“无言也无脸。”
“我只是想消除魔障,大哥,对吗?”
老乞丐不语。
那个声音轻松了些:“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千年。”
“你,唉,天道难为,也难违……”
“多谢大哥成全。”
“小心十弟,第一位降临应该就是他了。”
老乞丐不做表示,只是说:“我会想办法渡你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