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记忆没有照片可以记录是非常遗憾的事,好在林阿宝会画,尽可能的用手上画笔记录了那临江时四位惊才绝艳的郎君风采。或许是心境与离别时分的问题,林阿宝这次的画突破了往日瓶颈再创新的高度,彼时顾恺之正好在,当即抚掌轻叹赞此图可作林阿宝的出师之作了。
可惜此画他是打算送出去的,不能作出师佳做了。看着画作上四位曾经最好的朋友,想起就将各奔东西,林阿宝一时红着眼眶有些伤感,扯上谢安衣袖讷讷问。
“我可否请献之他们过府做次客?”
“为何不可以?你是这府中的主人,自是想请谁便请谁。”谢安摸摸他,一脸温柔。
闻言林阿宝一脸兴奋:“那我去写帖子!”说着又冲顾恺之一揖礼,算是告罪。
顾恺之笑眯眯准了,目送爱徒背景离开,脸上笑意顿时敛去,束手看向好友的视线满是斥责。“你就这样打算把阿宝关一辈子?”
半丝不客气的尖锐指责激的谢安指尖一跳,垂目掩去眼内神色:“长康兄何出此言?阿宝是我君郎,更是欢喜的人,我对他的安危再是紧张万分也不为过吧?”
顾恺之虽不是官场中人,但近来谢氏的频频动作他并不是全然不知,只当谢安紧**阿宝安危是为防止旁人把主意打到对方身上,毕竟谢安为林阿宝失魂症一事三步一跪叩求佛祖一事,建康人尽皆知,想要对付谢安有那不措手段的想拿林阿宝这个弱点下手,也是有的。但谢安的保护是不是也太过了些?几乎整个把林阿宝拘在府中!
“你紧张阿宝这点不为过,可安石也知道吧,阿宝的绘画天赋世间少有,说不得就是流传千古的一位大师,百年后被尊称为‘圣’也是有的,可你就这么把阿宝拘在府内,就这么扼杀阿宝的天赋让有可能封‘圣’的天才就这么泯灭,成为你的附属?”说到这里见谢安久久不语,顾恺之怒道:“你或许有你的考量,但你要真这么打算,做为阿宝的老师,休怪我跟你翻脸!”
顾恺之那又急又气的模样看的谢安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叹道:“昔日安石还道长康兄为知已,深得我心,却不想在长康兄心里安石便是这般自私自利的人?”
谢安这倒打一耙的模样险些气的顾恺之把特意蓄的美须都给扯断了,指着人怒而发指道:“你敢说你打的不是这个心思?!还有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光风霁月,在你对阿宝起心思那天起,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哼哼!”宝贝徒弟那么傻白甜,他当然要护着了!要早认识宝贝徒弟他肯定死拦着不被人叼碗里了,可惜认识时木已成舟宝贝徒弟不久又开了窍,否则师徒俩画艺超群名扬建康,多美的事不是?不像现在,宝贝徒弟一踏入谢府就甚少再露面,没两个月要命的失魂症又复发,休养近三个月,他原想这下该露面了吧?没想到反比之前更少了!
人已经到了自己碗里还吃干抹净了,生米煮成熟饭,谢安到不生气被好友这么说两句,笑笑道:“长康兄怕是误会了,我自是希望阿宝画艺之名能传遍天下,名流千古。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才是时候?”
“至少要阿宝行冠礼之后。”那时局面应该渐入稳定。
大晋冠礼一般在二十周岁时,也就是离现在两年左右,顾恺之想了想,板着脸道:“那我就再等两年!两年后,我要发现你是骗我的,哼!”
林阿宝捧着写完的帖子过来,刚好听到话尾,狐疑道:“什么‘两年后’?什么‘骗我’老师你跟三爷吵架啦?”
“没有!”顾恺之立即反驳,换上笑脸慈爱招手林阿宝,道:“阿宝呀,老师年纪也不小了,大概就你这么一个合眼缘的徒弟了,受了委屈别憋着,老师你给撑腰知不知道?”
林阿宝一脸茫然:“不是,老师我没有受委屈呀,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对林阿宝这幅还偏袒谢安的模样顾恺之颇为恨铁不成钢,道:“老师没误会,老师有眼看!总之阿宝,你不能别人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你偶尔也要说说三!”说着重重拍拍林阿宝肩膀,给个鼓励眼神,再回首冲谢安瞪了眼,这才离开。
林阿宝看着自家老师背景,莫名其妙问谢安:“老师刚才什么意思呀?你们之前说什么?”
谢安笑下,抬手帮林阿宝拢下肩膀碎发,道:“长康兄或许是心情不佳之故。”
“心情不佳?”自家老师每天都乐呵呵的,怎么会心情不佳?
谢安一本正经:“应该是与夫人吵架之故。阿宝帖子写好了?”
对这原因林阿宝半信半疑,但一说起帖子立马就被转移注意力,询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没有,谢安自是回答没有的,并亲自派人送了出去。
宴请这日林阿宝起个大早,亲自去看人布置好场地确认好菜单,只待客人一到便亲自迎到门口,王献之一等受宠若惊,忙揖礼道:“劳烦阿宝相迎,实不敢当。”
林阿宝揖手回礼:“献之兄若是如此说可就见外了。”说着又冲其余三人揖手道:“崔兄。箫兄。幼度。”
谢玄可不敢让林阿宝揖礼,忙赶在前面一揖到底,眼神不无求饶,大有阿宝你可饶了我的意思。
“卟~”崔吉忍俊不禁笑出声,挪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