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闭眼林阿宝神思恍惚的好似飘呀飘的,像是被风吹着飘了好远好远,整个人晕晕沉沉不知道自己在哪,要到哪去,似梦似醒了好久,待到勉力睁开眼睑,眼前是灯火辉煌的现世。
我这是在哪?林阿宝神思恍惚的想,抬头看看四周,恍惚的寻着那一丝丝的记忆穿过人流,走过热闹街头,三步一飘来到一片非富即贵的别墅区里其中一栋别墅前。
三层楼的别墅座落在修剪精致的花园中,西洋风格的铁门栏栅顶部一片火红的蔷薇开的正鲜,记忆中的片段太过鲜明,神思恍惚的林阿宝想起来了。这是他的家!这里有他的家人。
“爸、妈、朗朗、朔朔!我回来了!”穿过门扉,墙体,无视任何障碍来到别墅里间,晕晕沉沉的林阿宝只剩的心里欣喜却没感觉到异常,只到奔向林君霁想要拥抱,却只抱住空气。“...爸?”
林阿宝抖着唇才发现,他就像隐形的空气一般,没人能见到,没人能听到他的声音,甚至也没人能感觉到他。任他如何呼喊如何招呼都是枉然。
我这是怎么了?林阿宝看着自己透明的指尖想。
中西结合的富丽装潢别墅内,林君霁热杯牛奶送到二楼主卧,周仪自床上起来捧着杯子,神情厌厌的。“...也不知道阿宝他们安全回去了没有。”
林君霁安慰道:“阿宝自小吉星高照,就算遇事也一定能逢凶化吉,你就放宽心吧。”
“我怎么能放宽心?”说着周仪又泪似泉涌,拿纸巾胡乱擦了下道:“如果换作老三老四我都不担心,可怎么就偏偏是阿宝?阿宝性格软绵记吃不记打,受了委屈受了欺负,别人哄两句就乐呵呵的,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怎么能放心呢?”
自家儿子的性格林君霁也是清楚的,但事已至此,只有劝道:“那边不是还有他阿爹阿娘么?再不计现在还有谢安,疼他跟眼珠子似的,肯定舍不得阿宝受委屈,”
周仪打断他:“别跟我提谢安。他谢安是历史中赫赫有名的东晋大佬,但那又怎么样?你听听那些事,不就欺负阿宝什么都不懂先下手为强吗?还有所谓的阿爹阿娘,好好的阿宝凭什么就要结契断了子孙?古时的女人以贤德据称,找个能照顾阿宝的女人就那么难?”
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就表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一样,而立场跟着人文趋势走。在东晋,林遵文跟纪夫人的决定并无错处,那样的选择对林阿宝来说也并无害处,周仪明白么?她是明白的,但女人气性上来就不是那么理智了,就算知道纪夫人他们的立场是对的,但感性占上风时难免会有牵怒。
想到这里周仪又伤心起来,眼泪直掉哽咽开口:“你说阿宝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狠心,为了谢安为了东晋那么些人就狠心抛下我们,难道我们就不是他的爸妈,老三老四就不是血亲了?”
林阿宝缩在床角早已哭成泪人,原因爸妈并不是不在意,只是因为顾虑他的感受所以委屈自己。
妈妈,对不起...
三楼林朗忍不住又翻出林阿宝之前录的影像,缩在沙发里一边看一边哭,旁边林朔受不了的踢他下:“你哭够了没有?林朗同学你水做的是不?”
林朗吸鼻子:“笨蛋阿宝在的时候我不敢哭,怕他瞧了伤心,爸妈跟前也不敢哭,现在没个旁人了还不许我哭了?”
林朔踹他:“我呢?”
“你不算,我们母胎成双,顶头算半个!”
林朗的理直气壮气的林朔没好气拿抱枕一顿拍,一边拍一边骂:“我抽死你个‘顶多半个’,老子活生生单个体,怎么到你嘴里就成小位数了?!”
“咱们双胞胎,我这不是为了表示亲近吗?”
“滚!”
这一通作,之前悲伤的气氛到是消散不少,林朗看着录像里的林阿宝,沉默半晌后突然指着电视里骂:“林阿宝!你要是没照顾好自己,让自己受了委屈,我跟你没完知道不?!”
这突然的神经操作气的林朔又是踹他:“有病趁早吃药,别传染给我!”
“咱们双胞胎!”林朗没好气吼。
林朔回吼:“异卵的!”
林君霁正巧开门,拧眉:“怎么回事?”
兄弟俩顿时起身,林朔理理头发:“没事,朗郎刚在哭,我安慰来着。”
林朗撇嘴:“叫什么‘朗朗’,你又不萌,叫哥!”
林朔又想踹,林君霁皱眉:“成了。二十几岁的人了还整天没个消停,就不能学学阿宝安静点?”双胞胎从小到大就闹到没停,林君霁有时是真喜欢大儿子的乖巧安静,给张画纸拿盒画笔,半点不带操心的。
说到阿宝父子仨心里都不得劲,林朗抓抓头发:“爸,妈怎么样了?”
林君霁颔首:“好多了,这会睡下了。你们这几天把事情推一推,好好在家陪陪她。”
“好的爸。”林朔点头,转而又劝道:“爸你也别想太多,别熬夜,以前你是想多赚钱留给阿宝,但现在阿宝去了东晋,我们自己赚的钱都用不完,多了不过也只是一串数字。”
闻言林君霁又是气又是好笑:“胡说什么呢。成了,早点去休息,别玩太晚。”
“是。晚安,爸。”
兄弟俩把抱枕放下,自出门回自己房间,林君霁摆了摆手:“晚安。”寂静的空气终于只有自己一个人,林君霁掩上门把胡乱放的抱枕收拾整齐,点燃根烟静静看录像里的林阿宝。“...笨蛋儿子。”
林君霁是这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