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城内,一俊秀男子在周围的人都穿着厚厚长袍御寒之时,一身青衫薄带,一副慢悠悠的姿态在街上晃着,丝毫不理会路上的人怪异的目光。不过,虽然他的姿态慢悠悠的,度却是奇快,别人只看了他一眼,还来不及看他第二眼,便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城南至城北,再复城西城东,青衫薄带男子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整个荆州城的主要干道都逛了一遍后,来到了城南靠近城门口的一家酒楼中。
这家酒楼坐落在城中大道左侧,若是靠窗而坐,还能看到城门口。
不过他到这家酒楼的时候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了,显得僻静了许多,丝毫没有他入城时候的热闹。但是纵使如此,酒楼内还是热闹非凡。
问了问,却原来是镇楚大将军乐康将宵禁时间调到了戌时,若是此前回家都不会范夜。恰好冬日无事,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是故许多人都会上酒楼让酒家热些酒暖暖身子。
要了酒楼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后,青衫薄带男子让酒家上了壶热茶,要了些吃食慢慢吃起来,同时听着周围的人谈论着荆楚的各种消息……当然,她能听懂的也就是那些说官话,整天天南地北跑着的行脚商人的话,本地人说什么,他是一概都听不懂。
“听说了吗?大将军已经完全收复荆楚失地了,而且兵无血刃,无一人敢作抵抗!”
“这算什么?大将军收复荆楚不是正常的吗?他乃凤凰转生,天下将来都会是他的,小小荆楚,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话倒也是……诶!还有个消息,说是岁末的时候九神庙要建好了,到时候要不要去看看?”
“那自然是要去拜拜!据说单祭主当日会向九神祈福,我家媳妇明年初就要生娃了,正好去求个好运。”
“你们说这些小事作甚?要说也说说大事啊!现在天工院在招收能工巧匠,只要有一技之长,都可入院。城东那老赵知道吧?现在已经入了天工院,据说还是个管事的!”
“此话当真?”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那老赵的女儿是我大姑家的儿子的好友的媳妇,我说的会是假的吗?”
“哦哟!这可不得了啊!”
“还有城东的老徐,就是编斗笠的那个,他现在也是天工院的人了。据说他儿子,那个读了几年书的还入了大将军让尤主簿开创的诸子学府,将来说不定还能当官呢!”
“哦哟!”
“再说那刘家的傻儿子,你们也都认识吧?就是那个牛都放不好,还给丢了的那个傻儿子,现在人家已经被英武殿收走了,来年可能随大将军南征北战,当一个将军哩!”
“那个傻小子?他前几日撞了我还被我教训了一顿……”
“孙大,你……明儿个你提些肉上门陪个罪吧。”
“嘿嘿!你们都说别人,我女儿前些日子被九神庙的单祭主看中,九神庙建成之日,我女儿便是祭童哩!”
“赵四,你这话当真?”
“自然当真!所以今日这酒我请了,算是庆贺吧!”
“今日怎够?啧啧啧……没想到你不声不响中居然已是一个大人物哩!我说你平日里都蒙在家里不出来,今日却要和我们来喝酒,原来如此啊!”
“嘿嘿……这还不是托了大将军的福。大将军治荆楚以来,百姓安居乐业不说,每隔一段时间还会开仓散粮,让我等无法饱食之辈有个盼头,而且若是肯帮着做事,不仅有吃的,还会给钱,不然我哪来的钱到这里喝酒啊!”
听着身边几人兴致勃勃的聊着,青衫薄带男子叹了口气,觉得吃的东西都没什么味道了。
“如此人才,却是同魔门有瓜葛……哎……”
就在他叹息之时,一个人突然走了过来,在他身边低声道:“秦公子,已经探明了。现在荆州城主簿尤鸟倦,便是魔门的倒行逆施尤鸟倦,那九神祭主单美仙,乃是阴后祝玉妍的女儿,乐康乃是她关门弟子。乐康取荆州之时,魔门出了大力,不过现在大多都扯出荆楚了。”
听了这话,那青山薄带男子再次长叹一声:“听荆州百姓如此颂扬乐康,本以为他是一位明主,可以助其安定天下,只是他和魔门关系如此密切……如此看来,必须再寻一人了。魔门同我慈航静斋水火不容,绝无共事之理。”
终南山下的荆州军大帐中,乐康正和寇徐二人招待着从李阀过来的李靖。
李靖的领兵之能不说,他的武功也是不俗,这一点,他传授给寇徐二人的血战十式就可证明。
血战十式是一套凶狠凌厉的刀法,乐康对其评价颇高,单论招式,精妙之处完全过了他的锏法,偶尔和寇徐二人较量的时候,若是不用力量碾压,单纯以同样的力道比拼技巧,他用刀剑类的武器很难对使用血战十式的寇徐二人形成压制,甚至还可能落败。
而寇徐二人曾说过那是李靖自创的刀法,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李靖的武功如何了。
虽然在见面之后,乐康判断出他的武功并不如自己,但是应该不会差自己太多。
是故李靖一到,他拉着李靖聊了一段时间军事的问题后,就转到了武功上。
当然,这么做除了是因为他真的对李靖的军事能力和武功感兴趣外,另外一点也是为了防备李靖问一些他不想回答的问题……李靖是李阀派来的,就算是用屁股想,也不会觉得他仅仅只是来叨家常的。
虽然乐康自恃就算是李靖套话他也能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