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许久,有些凉……
剧烈的头痛阵阵传来,那感觉像是被人放在麻袋中痛揍了一顿。苏凰心中第一个念头是阿榕怎么样了,第二个念头就是钟情,她闭着眼慢慢从床上坐起,托起发晕的脑袋,忍不住骂道:“钟情啊钟情,算你有本事,像在想来还真想宰了你。”
“我还想宰了你呢!你还要宰谁?你说!还要宰谁?”
一声爆喝在耳旁炸开,苏凰打了个激灵,觉得有什么东西把自己捆住了,眼睛睁开一个缝,是一双人手,苏凰叹了口气,阿榕这孩子。
“你现在长了本事,离三宗剑会没几天还跟一堆男人出去厮混!你很有出息啊!”
只见苏凰床边站着萧焕和傅卿,再旁边是指着她破口大骂的孟师阳,其身后站着一脸忧色的成越,这是……喝酒被抓包了?
“好吵。”段玉榕就睡在旁边,耳中听到孟师阳声如洪钟,直接在‘嗡嗡嗡’中清醒过来,一睁眼吓得魂都没了,看着众人结结巴巴道:“我我怎怎么在小师姐的房间,昨天我……”
昨天?呵呵!
昨天有有其他宗派的长老匆匆过来,向孟师阳哭诉门下弟子失踪,几个时辰都找不到人。近来,各处妖魔横出并不太平,众家师长皆担心弟子安危,清点后发现失踪人数不止一家且人数众多,这才派出各家精英出山寻找,结果可想而知。
“你还有脾气说吵?”孟师阳对段玉榕骂道:“喝成死人样,回来扒着人家不放!在女子的闺房睡了一夜!你是要脸不要?”
段玉榕闻言脸色煞白,他从小便十分乖巧懂事,虽跟在苏凰旁边却从未惹过孟师阳,孟师阳对他颇为看好也不曾说过什么重话,如今这两句倒是口不择言,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见段玉榕逆来顺受的模样,孟师阳觉得火气没出发,于是指桑骂槐道:“让你不要跟着她鬼混,不要跟着她鬼混!如今倒好,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段玉榕本被他骂的面无血色,但听到苏凰的时候却反驳道:“不关小师姐的事,都是我自己去的,小师姐是担心我。”
按照苏凰的话来说,孟师阳这个人一向有些变态,见不得别人闷不吭声的受气样,更不喜别人反驳他。
所以当孟师阳听到乖巧懂事的段玉榕说出这样的话时,差点气得一口血喷出,抬起巴掌就要抽,苏凰赶紧把段玉榕护在怀里,对着巴掌闭起眼一动不动。
“师兄!”萧焕走上去一步,硬生生救了苏凰的脸一命。
成越走到床边,用宽阔的肩膀把苏凰和段玉榕一起挡起来,对着火冒三丈的人行了一礼,道:“师父息怒,三宗剑会就要开始了。”
这句果然是金玉良言,让自己的门人弟子盯着被抽肿的脸参加剑会,这种事他是做不出的。
孟师阳果然缓缓吐出一口气,勉强忍下怒火,道:“别以为就这么算了,私自出门鬼混、去不该去的地方喝酒闹事,一人十下诫鞭,等剑会结束了自己来领。”
“打我一个就够了,阿榕是我领过去的,他不会喝酒也是我教的。”苏凰边说边捂住段玉榕的嘴,力道之大在脸上留下了五道指印,没把人给活活憋死。
苏凰很有扇风点火的本事,因此孟师阳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蹭的一下上来。他倒是想公正严明,但有人扯着脖子领罚就不怪他了吧,再说带师弟逛勾栏喝花酒,还有理了?
“你记住自己说的话!”孟师阳指着她又骂了一句,才拂袖而去。
三宗剑会是修道盛事,每二十年由三大宗的其中一宗作为东道,参加剑会的各派弟子通过名帖投递和抽签决定场次,需通过数论比试分出胜负,进入前四的弟子可奉师门之命下山历练。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从三宗剑会上脱颖而出的弟子无不是青年才俊、日后的正道楷模,如上一届夺魁的成越,早些年声名远扬的苏缙、萧焕、周愚星,个个出彩。
雪峰云台因作东道,上下各处忙的晕头转向,不仅孟师阳没空发脾气,连二代弟子都是被拿来当骡子用。
苏凰这两天总是不停地回忆自己醉酒之后的事,相比孟师阳的责罚,她还是比较担心自己的酒品,按照以往的光辉事迹,她绝对不可能只是喝晕睡着这么简单。
苏凰每过三日就要给霁雪输些灵力,以保证她的魂魄不至于散去,今日刚输完灵力将收养霁雪的盒子收好,师娘傅卿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傅卿穿了件浅黄色旧衣,手中捧着木托盘,托盘里是一件蓝白相间的衣裙,材料精致,十分柔软,这可不就是苏凰那件一直准备妥当,至今素未谋面的衣服嘛。
“师娘?”
傅卿坐在苏凰旁边嗔怪道:“你看你,女孩子家从来没个样子才总被你师伯责骂,这衣服是你师伯让人送来的,试试吧。”
苏凰看了那件腰是腰,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衣裙,脸上除了拒绝还是拒绝,她抬手告饶道:“师娘你饶了我吧,我是要去打架,穿这个干什么啊?”
她四仰八叉的往后一躺,当真是随意至极,虽是雪峰云台上唯一的女弟子,但从来都是偷师兄弟还有其他弟子的男装穿,对于这件衣服一向敬而远之。
傅卿轻笑:“看你胡闹,以前你年纪小便算,这次可不行,你也知道你师伯对雪峰云台做的这次东道甚为看重,所以从明天开始你就穿这件吧。”
“我看他是丢不起这个人吧,这么爱面子。”苏凰十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