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火舞参见陛下。”晌午不知火舞跪在了的大殿上,她不敢直视坐在上首的武则天,但是又想找寻橘右京的下落。
内心感到十分矛盾的不知火舞就这么熬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武则天一句话都没有说,与此同时不知火舞也什么都不敢问。
她的头上流下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的眼睛中也写满了痛楚,高挺的鼻梁又为不知火舞增添了几分坚毅。
“不知族长请问对昨晚扶桑之人潜入御药房作何解释?”武则天玩弄着手上长长的护甲,她的眼睛若有似无的打量着不知火舞。
据说昨天晚上被抓住的那个男人到现在什么都没有交代,无论用了多少刑罚,他的嘴依旧是像石头一样的坚硬。
“臣不知道。”最终不知火舞选择抛弃橘右京,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因为她一时心软而造成的,她也该为此要付出代价。
在这个时候她必须要保全她的家族,在家族面前她的爱情一文不值,因为这是他们不知家族无法更改的宿命。
如果之前没有她的话,也许橘右京根本就不可能潜入长安城,这样他就会无功而返,而不用再忍受着牢狱之灾。
想到这里,不知火舞更多的是自责,如果他当初拒绝了橘右京,那么现在他一定会生龙活虎的在寻找究极。
与此同时幽暗的监狱中一个脆弱的黑影随着烛光摇曳,而原主的身上布满了伤痕,原本白皙的皮肤此时被密密麻麻的鞭痕所覆盖。
然而这个倔强的男人始终一声不吭,基本上所有可怕的刑罚都用在了他的身上,可是他仍然坚持着自己。
原本柔顺飘逸的蓝发此时也变得毛毛躁躁,只是那子夜般的眸子却没发生任何的变化。他仍就一如既往的坚定,守护生命中最后一片净土。
对不起,小田桐圭,是他无能,如果他再强一点,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也许现在他已经把究极带回去了,但是没有如果…
他的爱人可能因为没有了救命之药而一命呜呼,而他却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中,随时都会丢了性命。
“我劝你还是赶快交代吧!这皮肉之苦你已经无法再承受了。”程咬金看了也十分心疼,这个男人是条汉子。如果不是因为立场不同,他真的很想为他喝彩。
他在长安城生活了那么多年,见惯了太多趋炎附势的小人,像这种真英雄,真汉子已经不多了。
想当年他跟随太宗一起打天下,建立千古江山,虽然他对武则天即位有太多的不满,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推行的政策,在很大程度上是促进了长安城的发展。
但是他始终坚信长安城姓李不姓武,曾经他有过挣扎,但是渐渐的也放弃了。因为他的好朋友李靖告诉他,很多事情要看得开,随波逐流,有时候是最好的生存之道。
而且武则天登基已经成为了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他改变不了什么。与其这样,还不如乐得自在逍遥,不必再为朝堂之上的事情烦心。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找陛下。”程咬金最终忍不住了,他是一个直肠子,喜欢直来直往。
他欣赏橘右京,所以决定为他去求情。可是李靖却阻挠了他,“陛下不会允许你替他求情的,他是一个外邦人士,他是心怀不轨来到这里,他是别有目的的。”
李靖语气很温和,可是却让程咬金感到分外难受。有时候惺惺相惜是不分国界的,他就是想保住橘右京。
“谢谢你。”橘右京的声音仍然十分沙哑,这是他自从被关进天牢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喝水的缘故,又可能是橘右京本身的缘故,他仿佛快要说不出话了。
“谁都不要拦我,我就是要保他!”程咬金十分生气,他抡起了自己的斧头就向大明宫走去,速度之快,来势之凶,使他直接被门口的守卫拦了下来。
“我要见陛下!”程咬金对着门口的守卫大吼道,两颗圆溜溜的眼睛噙满了怒火。
小兵们虽然有些看不起程咬金,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宗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的时代属于他们的女帝武则天。但是他们又畏惧程咬金的斧头,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进去汇报。
此时不知火舞仍然跪在大殿之上,作为一个小国的带队者,她理应为橘右京的事情负全责。
程咬金进来之后便看到貌美如花的不知火舞,他的心脏仿佛漏了一拍。他阅人无数,见过的美女更是数不胜数。就连长安城中的第一美人杨玉环,他都不放在眼中,可是却被不知火舞深深的吸引。
无关情爱,只是感受到她身上的隐忍与坚毅,这在大多数美人的身上是不存在的。
“程将军找朕所为何事?”武则天的声音中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威严,在这个大唐帝国中她毋庸置疑的是那个最尊贵的人。
“臣希望陛下能够赦免昨日潜入御药房的那个男子。”程咬金有些难为情的说道,但是为了橘右京能够活下去,他最终咬牙坚持。
程咬金的话一出不知火舞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男人她从来没有见过,可是为什么会突然替他们求情?
“给朕一个理由。”武则天没有过多的惊讶,对于太宗时期留下的老臣,她明升暗贬,并不给予重用。
程咬金在长安城已经无所事事很多年,从最初的棱角分明到逐渐的与世隔离,程咬金身上最初的锐气已经完全不可见了,这是武则天非常想要看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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