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没到?”罗威紧锁眉头,“时间……”他反复琢磨夏莉这句话。突然,他“啊”地大叫一声:“对了!就是这样!”
“什么?”夏莉不解地望着他,“你明白了什么吗?”
“我太大意了!竟然连这么重要的线索都忽略了!”罗威大喊道。
“什么重要的线索?”夏莉迫切地问。
“你刚才那句话提醒了我!让我想起——严教授来找我时就不停地看表,并说了好几次‘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的时间快到了’这类的话,我当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现在想起来——夏莉,你还没发现吗?”
夏莉仍然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严教授不停地看表——你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罗威语气激动地说,“这表明他不但知道会有危险降临,而且算到了危险来临的具体时间!”
夏莉倒吸了一口气,惊呼道:“天哪!”
“对,确实如此!”罗威更加肯定地说,“严教授最后一次看表后,惊惶无比地对我说‘我没时间了!’之后,大概只过了一、两分钟他就发生意外而死亡了。这说明他确实准确地计算到了自己的死亡时间!”
夏莉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费解地问道:“可是,如果严教授知道怎样计算出准确的死亡时间,他干嘛不告诉我们?”
“这并不难理解。”罗威说,“记录本上记载的五个病例全都是不同的怪事,这说明每个人的死亡时间根据具体情况而有所不同。严教授能算到自己的时间,却无法算到别人的时间。况且,他说过‘我的时间到了,我没有时间来解释了’。”
夏莉感到心中惊骇无比,她的声音颤抖着:“这么说,我和你……也有一个准确的死亡时间,也许就是几天之内……可是我们,却并不知道是哪天。”
罗威突然想起了儿子罗尼,他也是一样的状况!罗威咬着牙说:“我们必须找到这个时间,才有可能避开灾难!”
夏莉怀疑地说:“我们怎么去找?再说,严教授不就算出了自己的死亡时间吗?可是他也还是没能逃脱死亡。”
“那是因为他只算到了死亡时间,却没有算到死亡的‘方式’。还有更重要的,发生这一系列怪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罗威神情严峻地说,“所以他才来找我,要我研究这件事,并找到破解的方法!”
“你真的认为有破解的方法吗?”
“肯定有,我相信严教授的直觉。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试一试,不能坐以待毙!”罗威坚定地说。
夏莉走到罗威面前,凝视着他,几秒钟后,她说:“我相信你,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罗威带着几分感激的目光望向夏莉,说:“现在我们先把整件事情的过程清理一下。”
他们俩这次一起坐到了沙发上,罗威按惯例拿出钢笔和随身携带的纸张,以便理清思路。
他问夏莉:“你仔细回想一下,第一次出现异常时,你有没有接触到那个记录本?”
夏莉想了会儿,说:“第一次……应该就是我的那只鹦鹉撞墙而死的那天早晨。发生了这件事后,我去严教授的心理咨询室上班,他才交给我那个本子……”
“果然,你也是这样!”罗威惊叹道。
“难道,你和你的儿子也是这样?”
罗威点了下头:“我们的情况几乎都一样,在接触记录本之前的几个小时出现第一次异兆。”
“这是为什么?”夏莉问。
罗威用手托住下巴:“我们来做一种假设——我们出现的第一次异兆实际上是一种‘警告’。”
“你是说,警告我们别去看那个本子?”
“对,但我们却都没有引起注意,还是看了本子,接下来就发生了一连串类似的怪事,这些怪事可能都是些‘警告’或‘预示’。”
“你认为我们之所以出现这些异兆是因为看了那个本子?”
“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
“可是。”夏莉说,“那本子上记录的前面三个人呢?没有迹象表明他们也看过这个本子呀。而且这本身就是矛盾的,第一个出现异兆而被记录上去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了这个本子?”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罗威一边说,一边在纸张上随手写着,“这样看来,触发异兆的条件并不一定就是看过这个本子。”
“这确实是关键。我们要是能找到触发‘死亡机关’的条件,也许就能找到解救的办法。”
“死亡机关……”罗威在纸上写下这几个字,“真是贴切。”
“可惜那个本子上记录的前面几个人都没有联系方式,否则的话,我们就能找到他们……”
“他们已经死了。”罗威提醒道。
夏莉顿了一下,说:“可他们总该有家人吧?也许他们的家人能提供给我们一些有用的线索。”
“嗯,有道理。”罗威点头道,他从旅行包里找出那个记录本,随手翻开,“这上面只写了每个谈话者的名字——夏莉,这些人你一个也不认识吗?”
夏莉摇着头说:“实际上我也只见过第四个人,也就是那个叫‘肖克’的男人。他好象是严教授的朋友,除此之外,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唉……光凭一个名字怎么可能找得到……”罗威一边叹息着,一边将本子翻到‘第四个病例’,看着关于肖克的谈话记录。
这本来是看过的内容,罗威只是随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