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熊储很有信心:“我们当年一起追杀过耶里察台,和锦衣卫的陈宏泰大战一场。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张献忠冷静的时候很难对付,一旦杀红了眼,那就不要紧了。”
“今天杀掉他的兄弟,同时也是手下最得力的大将,我就是要尽可能‘激’怒他。张献忠一旦彻底发怒,天底下就没有人能够劝得住他。再说了,对于他们分兵我们已经有所防备。”
熊储的判断基本成立,但是他忘记了张献忠身边还有一个老回回马守应。
现在,张献忠已经气得双目赤红,如果不是因为大雾太浓,他早就发起进攻了。
“八大王,暂息雷霆之怒啊。”老回回马守应在一旁规劝:“锁喉剑今天绝对是有备而来,我们可不能轻举妄动。我的观点是,留下一半人在西‘门’,其他的人准备从另外的地方攻城。”
“岂有此理!”张献忠从马背上拔出鬼头刀反手劈下,二大王张进嘉的那匹战马就被斩首了:“锁喉剑八郎竟然当面杀人,而且杀了我兄弟,欺人太甚!老朱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部都该死!此仇不报,誓不收兵!”
大雾总有散去的时候,当东面的天空出现一轮白‘色’太阳,大雾终于开始慢慢消散。
急怒攻心的张献忠怒吼连连,身边的人都不敢做声。
当东面能够看见中都城西‘门’的时候,张献忠身边的人就更不敢做声了。
“百年杀手”,“邙山八郎”。
这是两面巨大的白‘色’条幅,而且就挂在中都城西‘门’两边。白底红字,触目惊心。
西‘门’没有关闭,城‘门’楼上似乎空无一人,只有城‘门’‘洞’里面的街道上盘膝坐着三个人。
当先一人正是熊储,身后左右两翼分别是严二娘和曼黛莉,三个人组成一个边长三丈的品字形。
张献忠纵马而出,来到西‘门’外二十多丈的地方,仍然没有发现西‘门’有防御军队的模样。
除了熊储、严二娘和曼黛莉三人之外,整个西城‘门’竟然空无一人。
空无一人就算了,还把大‘门’开着。
城‘门’外就是数万大军虎视眈眈,现在竟然把城‘门’开着,难道是欢迎大军进城?
这到底是作死,还是故‘弄’玄虚?
张献忠死死的盯着城里面坐在街道上的三个人,眼角的余光又不能不看见城‘门’外的白‘色’条幅。
老回回马守应纵马前来,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能采取另外一种说辞:
“八大王,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看此事诡异莫测,还需要小心在意。不如分出一部分兄弟,到城南去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机会。”
张献忠‘阴’沉着脸点点头:“我兄弟不能白死,打下中都城以后一定‘鸡’犬不留,方泄我心头之恨。麻烦你带领一批人迂回到南‘门’,我要在这里教训教训锁喉剑。”
老回回马守应闻声拔出腰刀向南方一指,身后的传令兵顿时站在马背上不断挥舞一面红旗,旗杆所指的方向正是南面。
时间不长,西面五里之外开始烟尘大起,很快就冲过来一片乌云。
“八大王,我先带五千兄弟过去看看,你在这里一定要小心敌人的诡计。”
扔下一句话,老回回马守应一声大喝,带着传令兵向南冲去。
从西‘门’到城墙南面拐角之处差不多有五里路,张献忠也希望其他方向发起进攻,把城内的虚实探听清楚,然后随机应变。
正因为如此,他对于老回回马守应的这一次策应行动还是非常关心。
“老大,如果南‘门’打起来,城内的兄弟们就会按照计划行事。你赶紧把本部人马集中起来,随时准备抢夺西‘门’给二大王报仇。”
随着张献忠的声音落地,西面的五百骑兵往两边一闪,一员大将冲了出来。
原来张献忠口中的老大,竟然是他的第一个干儿子:张可望。
紧随张可望冲过来的是一千骑兵,雪亮的斩马刀杀气腾腾。
城‘门’内街道上还是只有熊储、严二娘、曼黛莉三个人坐在地上,仿佛没有听见城外发生的巨大动静。
张献忠没有继续关注熊储这三个人,而是紧盯着向南迂回的那五千人,现在已经快要抵达城南拐角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沉寂,整个城墙上还是没有半个人头冒出来。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已经颠覆了以往作战的常识,张献忠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张献忠下意识的把右手举起来,可能是准备下达什么命令,惊天的变故突然发生。
嘭——
城墙南面拐角的平地上本来什么都没有,就在老回回马守应五千大军的前锋冲到那里的一瞬间,竟然从地上腾起一条长度超过五里的巨大火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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