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珏回眸,纳兰静雪在小顺子的引领下,一步步的走下密室的台阶。
小顺子虽然不知道这个带着银灰色金属面具的男子是什么人,但是他在宫里当差多时,知道什么是察言观色。
他知道两位王爷那样手眼通天的人物对这个神秘的灰衣男子都很是忌惮,所以他也恭恭敬敬,深怕行差踏错半步,给两位王爷惹麻烦。
他也知道顺德帝即将膑天,但是他能感觉的到这位神秘人可能有办法能挽回大局。
顺德帝今日被秘密的移入祈年殿下的密室之中,他被安排照顾顺德帝,他深知,若是顺德帝生,他就生,顺德帝若今日要亡,只怕他也连死期不远了。
将人引来,他就知趣的退出了密室。不该他听的事情,他还是少听为秒。
“恩。”司空珏缓缓的点了点头。
一丝轻笑从面具后溢出,“皇家真的薄情,这句话的确不假。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应验了。”他走了过来,“也对,少一个苏瑞无伤大雅,但是少了皇上,胡国大乱。”纳兰静雪顿了顿,“我若是你们,也会这么选。”
司空珏的面色更是有点惨白,“纳兰公子不必出言讥讽,我只问公子一句话,若是我父皇好不起来,公子该当如何!”他的语调有点尖锐。
“我们焚天宫的规矩就是,不做没把握的买卖。”纳兰静雪轻笑着说道,“我若是答应,就一定能救活他。”说完他从宽大的袖袍之中抽出了一卷素帛。
“若是你们肯换,就直接在这上面盖上手印就是了。”纳兰静雪笑道,“等他醒来,你们的太医确定人好了,我就会将属于我的人带走。”
司空珏有点木然的接过那份素帛,展开看了看,无非就是一份契约书。
“我不会按上手印。”司空珏一用力,那素帛瞬间崩裂开来,变成碎片纷纷扬扬的洒下,“我以司空皇族的名义起誓,若是你能治好我父皇,苏瑞你自管带走。”
纳兰静雪目光微闪,沉吟了片刻,随后笑道,“也好。你不想留有证据,无可厚非。我姑且信你一次。”
“你只管信就是了。”司空珏的声音有点森然,“但如果你医治不好我的父皇,你也别想走出这里。”
“威胁我啊?”纳兰静雪闻言狂妄的一笑,“我还真不怕!”他一拍司空珏的肩膀,笑道,“不过本座已经很久没听到威胁的话语了。有趣有趣。”
司空珏的手紧紧的篡成拳,如果可以,他宁愿痛快的与纳兰静雪一战,也好过处处受到他的牵制!
但是这拳若是挥出,他是痛快了,父皇唯一的一线生机也会被他打断。
司空珏忍了又忍,还是抱拳行了一礼,“还请纳兰公子救人。”
“苏瑞呢?”纳兰静雪笑眯眯的问道。
“只要人救好。苏瑞就在京郊十里的一处庄子上。”司空珏说道。“到时候自然会告诉公子她的下落。公子只要去将人带走就好了。”
“好。”纳兰静雪点了点头,“我也不怕你食言。”他说完后就不再多废话一句,列了一个很长的单子,交给司空珏去准备。
司空珏不敢有片刻的耽误,马上唤人进来,照着纳兰静雪的吩咐去办。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司空珏有点焦急的守在密室之外。
打从纳兰静雪开始替顺德帝解毒,他就被纳兰静雪赶了出来。
解毒的时间不断,司空珏都不知道自己在祈年殿里面转了几圈。
他不知道下面如何了,只知道他从早上一直等到了午后。
终于密室的石门有了一丝响动,司空珏全身紧张了起来。
那个灰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密室的石门之后,“进去看看吧。”他招呼了一下司空珏。
司空珏就用闪电一样的速度抓起了坐在祈年殿里休息的胡太医就冲入了密室之中。
密室之中的血腥气比他出来的时候更浓了几分,司空珏的心都要从口腔跳出来。
他颤抖的揭开笼罩在病榻之上的纱帐,顺德帝带着一脸的倦容正微笑的看着司空珏。
“父皇!”司空珏失声叫了出来,双膝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好孩子。”顺德帝的声音虚弱的响起,一只型若枯枝的手抚摸上了司空珏的发间。
“父皇可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司空珏忙颤声问道。他回头对跪在一边的胡太医说道,“还跪这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给陛下请脉!”
“是。”胡太医连头都不敢抬,双膝跪着挪到病榻边,“陛下,微臣请脉了。”他说完,顺德帝就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他凝神把脉,惊奇的发现,那原本紊乱到无以附加的脉象如今全数理顺了。
他不敢妄言,只能把了又把,随后检查了一下顺德帝的其他地方,这才松了口气,“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您的身体虽然很虚,但是已经没有其他的大碍了。”
随后他又对司空珏说道,“恭喜王爷。”
“你可把仔细了?”司空珏又惊又喜,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微臣敢拿性命担保。陛下身体真的无碍了。只需要静养救好了。”胡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虽然是寒冬腊月的,但是他的内衫已经被自己身上出的冷汗打湿了!
“朕现在感觉很好。你就不要为难胡太医了。”顺德帝微笑着说道,他依然气虚,但是从气若游丝到现在能开口说话,不得不说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