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夫人站起来,走到庭院中央,趾高昂首、睥睨众人,阴鸷目光扫过栗氏族的族人,昔日柔声细语已变成森冷严厉。
“栗氏族的规矩岂能随意能改变的?我深知栗大姑娘与栗燕夫人的交情匪浅,但私人恩情怎能凌驾于规矩之上!”
“若今日栗大姑娘偏私留下栗燕夫人的性命,那明日再有此等事情发生,栗氏族中的任何人是不是都可以撞棺赌命呢?”
“栗大姑娘年仅十岁,尚在顽劣的年纪,不知轻重也是有的。小小孩童不知规矩还则罢了,难道我们这些年长的人也可不守规矩行事吗?说出去,让人耻笑栗氏族的族人们不忠不孝、颠倒黑白、不顾礼仪廉耻吗?”
因为私交甚好,奉先女违抗祖先定下的规矩,与栗燕夫人演了一场撞棺赌命的戏给大家看,顺理成章的堵悠悠之口,保住栗燕夫人的性命。
私情,凌驾于规矩之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所有人的心中落下浅浅的永久抹不掉的烙印。
“栗夫人,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狼狈的栗燕夫人如疯癫般冲向栗夫人,双手死死掐住栗夫人的脖子。曾经的闺中蜜友,曾经的患难与共,曾经的惺惺相惜,在这一刻变得狰狞可怖。
同心同德的金兰姐妹一朝反目成仇,惊呆住所有人,也让栗海棠看清世间冷暖,想到她那可憎的父亲和可怜的母亲。
若有一日,父亲先于母亲离逝,一生没有享受过幸福的母亲却要以夫死妻殉的规矩追随那个虐待她的恶魔。世间公道何在?
不知不觉,冰冷小手拧紧帕子,她的眼中闪现涛天怒火。
“够了!都给我住手!”